接過葉玲遞過來的手提電話，按了那串熟悉的電話號碼，芳芳那懶洋洋的聲音就傳過來：
“是我，是啊，我不記得你誰記得。是，我很忙啊，是葉玲非讓我打給你的。沒什麼事，隻是問問你的近況，順便告訴你我躺在醫院。”
我將電話拿得老遠，大約過了五分鍾才又放回耳邊：“口幹沒有？要不要喝幾口水？是是是，放心，至少還能煩你二十年，四十年怎樣？知道了，知道了。不行，現在不能來，至少等鍾一奇陪你……，喂？喂？芳芳？”
我放下電話攤開手：“她殺出門了，可是我還沒來得及告訴她地址。”
葉玲接過電話開始數：“一、二、三、四”她數到五，電話就響了，“喂？是啊，人民醫院內科六病室。”
江濤在旁邊偷笑，看看我倆道：“真不明白你們三個怎麼會成為好朋友。”
我和葉玲同時圈起拇指和中指，做了個手勢，會心一笑。
葉玲扶我起來一點兒，靠在床頭上。“這樣舒服多了。對了，我沒給霍總的訂婚宴帶來什麼困擾吧？”
葉玲和江濤互視一眼，葉玲坐下道：“何止困擾，簡直就是轟動。”
“不是吧？不過是個部門經理生病昏倒而已。”
“你會挑時間呀，人家正要給未婚妻海誓山盟的一吻，一眨眼男主角不見了，下一秒就把你抱在懷裏。你說怎麼能夠不轟動？”
“天！”我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江濤正色道：“我從未見阿澤這麼緊張一個女人。從宴會到醫院，他一直堅持陪著你，我們叫他先去安頓宴會那邊，他就是不肯。直到天明之前，柳小姐打電話給他，他才離開。”
“喂！”葉玲推我，“說句話呀。”
“說什麼？”我無精打采地，“我累了，想睡了，你們也回去休息吧。”
“鴕鳥。”葉玲咕噥。
“文靜，”江濤道：“其實阿澤他……”
“砰”地好大一聲，病房門被撞開，“文靜，文靜，你怎麼樣？”芳芳像火車頭一樣衝進來。
葉玲趕緊抱穩她的衝勢，以防她直接撲到我身上或者摔倒她自己，“她沒事，倒是你，小心點，出了什麼事，我和文靜都擔待不起。”
“哎呀，”芳芳終於掙開她，坐到我身邊，“天哪，文靜，你居然躺在醫院的床上，你最怕醫院的！”
“真的沒事。”我握住她一隻手，“你看我，還能坐著，還能說話，還能打電話給你，能有什麼事？不過是胃病而已。”
“就是，”葉玲坐到她身邊，“胃潰瘍，休息兩三天就可以出院了。以後注意養一養就行了。”
我接著道：“你要是不想要我在這兒多躺幾天，就馬上打電話給你老公，告訴他你平平安安的在這兒，否則他會把這家醫院拆了。”
“知道了。”芳芳噘嘴，“人家好心來看你，好像我是個大麻煩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