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晴再次醒來的時候,周圍白晃晃的一片。
她以為自己到了天堂。
過了許久,她才緩過神來。
醫生見她醒來,神色複雜的叮囑她這段時日最好多注意。
腦後的傷縫了幾針,暫時碰不得水,身上多處韌帶拉傷……還有,懷孕最好趕緊通知家屬……
“懷孕?”蔚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的一雙手摸著自己的小腹,身體忍不住顫抖。
老天爺似乎很愛跟她開玩笑,好不容易跟葉炎一苦盡甘來,公司卻陷入危機,損失千萬,她莫名其妙吃上了官司。
如今身處煉獄,一個小生命卻長在了她的肚子裏。
“寶寶,要是你爸爸知道你的存在,一定會很開心的,可是……”蔚晴眉頭緊鎖,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她還心有餘悸。
如果隻有她一個人,她可以孤勇無懼。
但是現在……她眉頭緊皺,滿腹擔憂。
從醫務室走到飯堂隻有不到五分鍾的距離,可她每走出一步,都感到沉重。
她假裝若無其事地端著一盤子菜,找了個沒有人的地方坐了下來。
一片菜葉子,才進嘴裏。
麵前就站了一排人,她還沒來得及抬頭,就被人用力把頭按在了飯盆子裏。
散發著怪味的湯汁,鑽進她的鼻子裏,嗆得她難受。
梅姐用腳把地上的湯汁飯菜,踩了好幾下,然後又重新裝回餐盤裏。
黏糊糊的一團,像動物的排泄物。
然後她吐了幾口口水進去,她身邊的人見狀,也跟隨往裏麵吐口水。
散發著各種口臭的白色液體,很快覆蓋了整張餐盤。
梅姐用筷子攪拌了幾下,“給你兩個選擇,一個,是吃了這盤香噴噴的飯菜,然後從這邊像狗一樣爬到對麵,再爬過來祈求我的原諒。”
說完,她用一根筷子瞄準了蔚晴的肚子,“另一個嘛!……我用這隻筷子試試看能不能讓打掉你的野種!”
蔚晴猛地抬頭看向梅姐,再一轉眸,就看到了走廊上端著餐盤倉皇逃走的小護士。
她緊咬嘴唇,冷汗從背後升起!
“快點啊。你昨天不是挺囂張的麼?”
蔚晴猶豫了許久,接過那盆“飯菜”
周圍的人齊聲起哄,“吃了它,吃了它……”
她恍惚間好像聽到了另外一種起哄聲,“嫁給他,嫁給他……”
餘檬檬一直都說蔚晴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主。
耳根子軟,卻有一副硬骨頭,從不肯服輸。
就在前一天晚上,蔚晴還覺得自己是個死士;為了尊嚴,隨時都能把命交代出去。
可現在,她的肚子裏,有了一個小生命。
為了它,她得惜命!
當那一盆“飯菜”穿過喉嚨的時候,一股昏天黑地的惡心,翻滾而來。
周圍的戲弄聲越來越大聲。
“她真的吃了麼?吃了?”
“好惡心啊……”
她雙膝跪地,胃裏翻江倒海。
梅姐得意極了,她大聲叫喊著,“爬啊!快爬啊,跟條狗一樣爬過來……”
蔚晴爬到一半,梅姐一上去就是一腳,她整個人撲倒在地。
梅姐湊了上去,手中的筷子又戳在了蔚晴的肚皮上。
“我已經照你說的做了,你不能傷害我肚子裏的孩子!”蔚晴的聲音幾乎祈求。
“哈哈哈,真是天真!我隻說給你兩個選擇。可沒說過,你選了其中一個,另外一個,就不用承受了啊!”
梅姐用隻有他們兩個人聽得到的聲音說道。
“你可真是蠢!老實告訴你吧,要收拾你的人,可是葉少。他可是特地交代的了,我怎麼敢怠慢呢?”
“你玩我?”蔚晴目齜幾裂,一雙手緊握成拳,關節處因為太過用力,而泛起了白色。
她朝梅姐撲了過去,梅姐一個沒站穩,兩個人一起摔倒在了地上。
“啊!”
蔚晴滿是汙穢的嘴,一口咬住了她的喉管,不肯鬆口。
梅姐的這句話如同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摧毀了她心裏最後一絲希望。
怎麼可能?炎一怎麼可能這樣對她!
她的眼睛好像進了沙子,眼淚不住地往下落。
不會的!肯定是這女人瞎說的!
她怎麼可以因為別人的三言兩語,就對炎一產生了懷疑?
她盡力安慰自己,試圖讓眼淚倒流回去。
身下的人死命掙紮,身後的人要上來拉扯蔚晴。
她把一直藏在袖子裏的針管,抽了出來,然後直接往梅姐的私處紮去,隻聽梅姐痛的嗷嗷尖叫。
“啊……啊……賤人,我要殺了你……”
蔚晴把針管拔出一針又紮了進去,“你們誰還敢過來一步,我就捅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