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上，在平時，服務生也就是說說，敷衍一下，不過，今天特殊，我和張露清點菜，就兩道，還是素菜，竟然占著包間，實在資源浪費，服務生巴不得讓我們趕緊走，一溜煙出去，轉眼回來，手托著盤子，放下，不過，雖然急切，可是，我和張露清畢竟是顧客，他強忍一下，還是一笑，和我們客氣，說：“你們慢用。”
張露清拿起筷子，她是窈窕淑女，吃飯狼吞虎咽，風卷殘雲，當然不可能，沒辜負服務生說的，吃飯不快，的確是慢用，我請張露清吃飯，不是為了請張露清吃飯而請她吃飯，還搭上剩下的幾乎全部的積蓄，當然需要得到我所要得到的，說：“美女，你看，張盛謀的事情——”不過，張露清吃飯，卻壓根不打算談論張盛謀，一白，說；“別說他。”可是，我當然不能罷休，說；“為什麼？”
張露清毫不隱瞞，說：“倒胃口。”
沒轍，張露清一提張盛謀倒胃口，我總不能強逼著張露清說吧，隻好悶頭，不再催促張露清，可是，我不說話，張露清一瞟，卻也不答應，問我說：“我點的菜，怎麼樣？”
張露清點的菜，就兩道，還是素的，我能說出怎麼樣？不過，張露清點菜，我要說“不怎麼樣？”當然也不行，沒轍，我一笑，隻好說；“不錯啊。”
“不錯？”張露清注視我，顯然不認為我態度認真，以為我在敷衍她，說：“怎麼不錯？”
我不是吃客，舌頭不靈，當然不知道怎麼不錯，隻好實話實說，可是礙於麵子，卻又支支吾吾的，說：“我不太清楚。”
張露清說：“不清楚？”一瞪眼。“你白吃我點的菜啊。”
我汗——菜，是你點的，可是，花的卻是我的錢吧，不過，和張露清掰扯，贏的注定不會是我，我沒轍，隻好說：“是啊，是啊，還真是辜負了你點的菜。”
張露清不依不饒，說：“辜負了，怎麼行？你必須給我說出一個子午卯酉來。”
我冒汗——我要說能夠說出一個子午卯酉，我還囉嗦啥，直接說不就完了，忙對張露清說；“我說不出。”
張露清歪一歪唇角——強趕鴨子上架，當然可以，可卻出不來結果，她當然知道，不過，就此罷手，放過我，她卻又當然不甘心，說：“要不我說，告訴你。”
我沒明白，說：“啥意思？”
張露清嫌棄我笨，說：“你說不出，我說，你聽，複述一下，不就得了嗎？”
我說：“啥得了啊，你說，我複述，不是還是你品評？”
張露清一瞪眼，嫌棄我廢話多，說：“你複述，不是從你嘴中說出來的？再說，我好心好意的幫你，你還囉嗦。”
我不敢囉嗦，不敢辜負張露清的好心好意，說：“成，你說吧，我複述。”
張露清對於自己點的菜滿意是理所當然的，不過，廚師的手藝實在沒法讓她太滿意，權衡一下，說：“清炒馬蘭頭，該甜的甜，不該甜的不甜。”
我暈——啥叫該甜的甜，不該甜的不甜啊，不過，和張露清矯情，不隻是痛苦，簡直是磨難，我識時務，忙說：“是啊，該甜的，不該甜的不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