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墩說：“美女嘛，多疑，正常；再說，她知道了，我當然也就知道了。”
我開玩笑，說：“怎麼？她是你的耳目嗎？”
門墩說：“不是，不過，卻也差不多。”
我說；“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門墩並不想告訴我，而隻是對我說；“兄弟，你攤上的事，可不小啊。”
我歎一口氣，殺人，是重罪，我說：“是啊。”
門墩說：“要不，我幫幫你？”
我驚詫，以為自己聽錯了，說：“什麼？”
門墩重複一遍，又說：“要不，我幫幫你。”
我說：“可是，為什麼？”
門墩奸笑一下，卻又真誠，說：“兄弟，你頭一次砍人，下手猶豫過嗎？”
我頭一次砍人，早都忘記是什麼年月的事情，說：“不知道。”
門墩說：“你和別人對砍，你考慮過，自己砍不過對方，而讓對方砍了嗎？”
我說：“沒有。”
門墩說：“為什麼？”
我實話實說。“顧不上。”
門墩說：“怎麼顧不上？”
我說：“我隻顧著砍人，我又怎麼顧得上考慮別的啊。”
門墩感歎。“兄弟，你真是一塊好料。”
我一愣，說：“好料，什麼好料。”
門墩說：“幹黑社會的好料唄。”
我氣死——好料，幹黑社會的好料，直白說：“你罵我呢吧。”
門墩說：“我怎麼罵你了？”
我說：“幹黑社會光彩嗎？是好事？”
門墩奸邪，說話卻具有哲理性，說：“你是幹什麼的不重要的，重要的是幹了什麼。”
我一怔，沒聽懂，說：“什麼意思。”
門墩不再和我談抽象的理念，給我灌輸思想，而是力求讓我獲得感性認識，說：“你看，警察幹的，未必都是好事吧，再說，幹幹黑社會，誰說又不能除暴安良了？”
“除暴安良？”我一呸，真沒興趣和門墩客氣，說：“你們怎麼除暴安良了？”
門墩一笑，說：“想不想知道？”
我猶豫一下——知道了，然後呢，又會怎麼樣，再說，我不知道，又怎麼否定門墩說的黑社會不除暴安良呢，說：“好吧，你證明給我看看，幹黑社會的到底是怎麼除暴安良的。”
結賬，我們往外走，門墩開Landrover，不過，我並沒多想，上車，我問門墩，說；“去哪？”
門墩不打算提前透露，隻是告訴我，說：“到了，你自然會知道。”
來到會所，燈飾、吧台、樂器、音樂，甚至整個會場全都閃動著精銅的靈光，不少男女表演著麥芽糖畫、銅畫裁剪和釘畫給來賓看，我詫異，說：“怎麼？趕大集？”
門墩汗，說：“又沒到過年，趕大集？”
我說：“不是，是什麼？”
門墩說：“是派對。”
我不太信，說：“派對表演這？”
門墩說：“是啊。”
我矯情，說：“為什麼？”
門墩來著，帶我參加派對，對於派對當然了解，說：“是為了展示天然優質冬麥、精銅蒸餾器和純手工釀造工藝的特質唄。”
我愚鈍，依舊沒開竅，說：“展示這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