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沐涵空對於她的理解力,顯然不太相信,又囑咐,說:“多加點奶酪。”而且,沐涵空給我治療手腕脫臼,不隻是勞苦功高,而且,耗費體力吧,當然需要補充一下,再說,我剩下的一隻手,依舊脫臼,需要她治療,不吃飽喝足,又怎麼能夠有力氣給我治療呢,掃一眼草編包,她到底是吃主,也沒和我們客氣,說:“蔬菜和海鮮都挺香豔的啊,煮了,擺盤;大蒜,找橄欖樹木質的舂子搗碎做出蒜泥,再和橄欖油攪拌混合;地中海提魚、綠胡椒,做一個Anchoiade,雞蛋,洋蔥,西紅柿、桑葚和蜂蜜,做一個SaladeNicoise。”
Anchoiade是地中海魚冷盤,SaladeNicoise是尼斯沙拉,我和張靜涵對視一眼,不由的感歎,我們遇到的是什麼,一大爺?
張靜涵一轉身,走進廚房,我一隻手殘廢,沒法給她幫廚,依舊坐在客廳,沒動窩,沐涵空坐著,可卻沒興趣幹坐著,她是美少女,不是老大媽,總要找點事情做,問我說:“黑橄欖,有嗎?”
張靜涵沒少掃貨,我說:“有。”
沐涵空說:“給我拿來。”
我起身,給她拿來黑橄欖,沐涵空接過,而且,是內行,說:“是尼斯的?”
我不知道是不是尼斯的,可是,我說不知道,沐涵空什麼人品啊,還不取笑我,而我心煩意亂,當然不希望給自己添堵,敷衍,說:“是啊。”
沐涵空沒客氣,吃下黑橄欖,又問我說:“檸檬,有嗎?”
我說:“有。”
沐涵空說:“去,給我拿來。”
我拿來檸檬,給沐涵空,沐涵空接過照例細看,說:“是Menton的?”
Menton什麼意思?怎麼沐涵空也和我說法語,我不高興,說:“你不說法語,難道不可以?”
沐涵空白我一眼,嫌棄我文盲,說:“誰啊,誰說法語了?”
我一怔——要說沐涵空嫌棄我文盲,我還真是未必冤枉,說:“你說的怎麼不是法語了?”再說,沐涵空說的,我聽不懂,難道不是法語,還是英語嗎?
沐涵空一呸,直截了當的,給我當頭一棒,說:“什麼法語,明明是意大利語。”
我不信,再說,沐涵空的誠信記錄太差,她說話,在我看,基本可以等同於瞎話,說:“怎麼不是法語。”
沐涵空不急不忙,平淡,說:“意大利城市,靠近摩納哥,你說,我說的為什麼不是法語,是意大利?”
我尷尬——中國的城市,當然不能起一個倫敦、劍橋什麼的英國地名,意大利城市,當然要起意大利名字,而名字當然是意大利語的,沒辦法,我認栽,說:“好吧,是意大利語。”而且,雖說不知道Menton是什麼城市,不過沐涵空問,我照例敷衍她,說:“是Menton出產的。”
沐涵空吃下檸檬,又讓我去給她拿麵包,說餓極了,先找東西墊墊肚子,等張靜涵做完飯,端出來,再正式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