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燦窩在被窩裏抱著自己單薄的身軀啜泣,臉上火辣辣的痛,也掩蓋不了她心如死灰般的絕望,她不知道自己的下一步在哪裏,眼前沒有未來,沒有光明,與其被送過去給於成侮辱,不如就這麼清清白白的了結自己。
這麼想著,方燦洗了把臉,穿上了自己最喜歡的衣服,準備用最好的狀態去與媽媽相會。
“媽,對不起,我累了,但是我曾很努力的活過……”
方燦無力的扯出一個笑容,將自己畫出的作品一把火都燒了,桌麵上還零散放著未幹的顏料,她決定畫下自己此生最後一幅畫。
她一邊鋪色一邊幻想著,這個世界上,一定有一個地方,充滿愛與溫馨,就像小時候,方燦在中間牽著爸爸媽媽的手,他們看著她,似乎自己就是全世界。
畫完之後,方燦砸開了存錢罐,裏麵有一張媽媽留給她的銀行卡,方燦準備選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結束自己的生命,那是爸媽相愛的地方。
簡單收拾後,方燦離開了鄭家。
樓下,安撫好寧愛媛的鄭司昊三步並作一步衝上了樓梯,一麵用力敲著方燦房間的門,一麵焦急地喊著方燦的名字。
見裏麵沒動靜,鄭司昊翻過陽台,意料之外的是,房間沒有人影,隻有一堆被燒掉的油畫灰燼,還有一張還未幹掉的油畫。
油畫的內容刺痛了鄭司昊的眼,一個賣火柴的小女孩點燃了所有的火柴,看到了爸爸媽媽牽著小女孩的小手走向前方,小女孩的眼睛似乎看到了溫暖,火焰在小女孩的眼睛跳躍……
“該死的!”鄭司昊咒罵一聲,“方燦,你要是敢死,我一定下輩子都纏上你!”
鄭司昊披了件外套就往外衝,他開著勞斯萊斯連續闖了幾個紅燈,都未看到方燦的身影。
“給我調出穀城所有的監控,十分鍾內沒有查到方燦的行跡,穀城你他媽就不要混了!”鄭司昊打電話給秘書,秘書何時有過這樣的派遣,聽著鄭司昊的語氣,似乎是有史以來最為暴虐的一次。
五分鍾後,方燦的定位就被發送到了鄭司昊手機上,定位結果顯示,方燦進了高鐵站。
“這女人是想死在山溝裏?幼稚!”鄭司昊一腳踩下油門,秘書下一個定位發來時,已經顯示方燦在往南邊去了。
“鄭總,方小姐已經出了穀城,你追不上的……”秘書打來電話。
“s-h-i-t!沒有我追不上的人!”鄭司昊摔掉手機,將油門踩到底,朝著樂山城的方向急速奔去。
高鐵遠離市區,隻有一條彎彎曲曲的繞鄉公路臨近高鐵,鄭司昊穿過鄉鎮的時候,搶下販鼠藥的小販的喇叭,火速離去。
“臥槽,你他媽開豪車還搶老子的東西,你怎麼不去死,你還要不要人活了!”小販心裏憋了一口老血,這下回去該如何向老婆交代,藥沒賣掉,喇叭倒是沒了……
不久後,高鐵上開始騷動起來,“哇,你看,鄉下竟然有一輛豪車!”
方燦隨著人群看去,果然有一輛騷氣的紅色勞斯萊斯在路上疾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