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小姐?”
再回季白年的那幢別墅時,開門的吳媽一臉驚訝地看著藍小憐。
“你,你回來了?”
空蕩蕩的別墅外,停著仿佛好久沒有人開過的豪車。上麵早已落了一層灰塵。
院子裏的植被亂糟糟,好像自從林湘湘喝了那瓶百草枯後,就仿佛再沒人打點。
還有屋子裏死氣沉沉的清冷,好像除了吳媽一個人在這裏默念與祈禱外,再也沒有一個活著的生物。
“先生呢?”
“他……”
麵對吳媽的哽咽,藍小憐輕輕閉了下眼。
她早該知道了,一個月前的那封信,如果季白年還有機會撤回,又怎麼可能會落到自己手裏呢?
“告訴我,先生人在哪裏?”
“藍小姐,先生病得很重了。他一直不許我告訴你,可是……”
輕輕咬住唇,藍小憐用力提高聲音:“吳媽你告訴我,他在哪?哪怕是他的墓碑……告訴我!”
“小憐。”
身後的聲音仿佛穿過清冷的風,越過深邃的海。
藍小憐凜然回頭,早已為他再蓄起的長發掩蓋過眼前的朦朧。
他瘦了些,顯得更高更精神了。
雖然臉上依然帶著大病初後的蒼白,但一雙眼睛看著更明亮更深情了。
簡單的西裝,黑與白的搭配,在他身上不顯單薄與龍套。
仿佛還是多年前那個優雅的黑白鍵氣質,讓藍小憐一眼沉淪一萬年!
“季白年……”
“我手術之後就去澳洲療養了,現在恢複差不多,才想回來處理些事物。我……我聽說你跟陸景非,又生了個女兒。是麼?
真的恭喜你們了,他也許真的是個可以托付終身的男人。你們……”
“季白年你是傻瓜麼!”
藍小憐的淚水瞬間奪目,一步撲上去,將眼前的男人狠狠拉進懷裏一頓捶打。
“你以為那孩子是誰的?你以為我懷上她是為了什麼!季白年,你真是個沒用的混蛋,小核桃出了那麼大的事,你就隻想著一個人一死了之去逃避麼!
要不是我那麼堅定地用臍血救他,你以為你還能混到兒女雙全的今天麼!”
季白年啞了啞聲音,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什麼?那個女兒,是我的……”
“廢話!”
夕陽西下,兩人擁抱的身影久久癡纏。
世間除了生死,皆無大事。還能相愛,就已經是給彼此最好的答案了。
看著藍小憐眼裏清澈的淚水,季白年輕輕抬起手,拂過她的臉頰。
“我賭五分之一的概率,我能活下來。也賭萬分之一的概率,你能原諒我。小憐,我……是不是贏了?”
“在我這裏,你,有輸過麼?”
身後的陸景非從車上下來,把小核桃放下地,再把小鈴鐺抱在嬰兒車裏。
一切畫麵定格後,他轉身離去。
有些人的存在隻不過是在一段不屬於自己的感情世界裏,蜻蜓點水了一下。
愛上藍小憐,不過是意外中的一個意外而已。
他知道該如何消化,也知道……該怎麼祝福。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