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哄笑著,夏辰衍已經轉身離開,甩開她的手時像有無限嫌惡那般,縱使隻有她感覺到那份嫌惡。
夏皓雪已經有點累了,但又不能在這時候稱病回房休息,夏辰衍都丟下了這句話,她隻好撐起笑臉,一一應付這些或早就覬覦她,或隻是跟著湊熱鬧的男人。
她真的陪他們每一個跳一支舞,跳得額上都冒出冷汗,頭暈眼花,到最後根本不知道自己眼前的人是誰。
她在人群中尋找著夏辰衍,卻看見幻象,看見他和江月站在一塊兒,那麼登對……
啊!那不是江月,而是某個母親挑上的,內在外在條件都像江月的千金。
他果然還是喜歡江月那樣的女人,而不是像她。
又或者他心裏根本從未忘懷江月,她怎麼會以為他有一點在乎她?她怎麼會以為他隻是沒坦白?根本沒有的真心,如何坦白?是她自作多情了。她隻是一個自動爬上他的床的充氣娃娃,破了也不稀罕,等他不想要時,就看也不會再看一眼。
她整晚追著他的身影,而他彷佛不記得有她的存在。
至少再看她一眼就好吧!最後一次眼神交會,讓她默默道再見就好!
但當她再次追上夏辰衍的眼,他卻隻給她一個沒有溫度的凝視,低下頭,又對那個像江月的女孩,露出許多年以前,曾經讓她心碎的表情。
那是他從來不曾給過她的深情凝視。
他本來就不要她,她到底在作什麼夢?
不知何時,大廳漸漸靜了下來,然後有人尖叫出聲。
夏皓雪什麼也沒聽到,隻是看著夏辰衍的方向。
對了,本來就是她自己爬上夏辰衍的床,他都一再強調了不是嗎?
說到底她那些自我調侃與安慰,隻是在掩飾自己苦戀不成的傷悲,原來她終究也成了那千千萬萬個傷心而悲慘的女人之一
夏辰衍終於朝她走來了,也終於正眼看著她了,多好?如此這般她就可以說服自己了無遺憾地離開。
夏皓雪露出微笑,卻發現天地在旋轉……大廳的地板上不知何時出現一攤血,而且一再被踩踏而變得更怵目驚心,原來跳舞的人們紛紛退開,人聲漸漸鼎沸,這才發現那些血是哪裏來的。
夏皓雪的小腿到腳踝,蜿蜓地流下深紅色的血,那不像生理期的經血,倒像小產導致的血崩,沒完沒了……
在夏辰衍驚恐而不敢置信地朝夏皓雪飛奔而來時,她已經像斷了線的木偶娃娃,倒在血泊中央。
夏皓雪的男伴嚇傻了,而夏辰衍怒吼著,推開隻會呆站在夏皓雪旁邊的男人,一把抱起失去意識的夏皓雪。
十二點的鍾聲響起了嗎?可是她沒力氣逃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