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論身材、論樣貌,芷柔自問不輸納蘭淺夕分毫。憑什麼輪到她時,就要在這幽蘭殿裏守活寡?
她不甘心!
一日,趁著對方醉酒昏睡之際,芷柔扒掉了夏侯夜身上的衣服。
重重疊疊的紗幔中央,芷柔溫柔的親吻著男人的臉頰,
未曾想,夏侯夜倏地睜開了眼,竟毫不留情的將她扔下床去。
麵對男人的怒火,芷柔隻能跪在冰冷的地麵上,苦苦哀求。
上床前,女人已身無寸縷。此刻她跪在地上,淚水盈盈,可當真是一副活色生香、惹人垂憐的畫麵。
卻見夏侯夜眉頭緊鎖,暗沉陰鬱的眸底,是毫不掩飾的厭惡。
他站在床沿邊,居高臨下的看著芷柔,冷冷道,“滾出去!”
那一夜,夏侯夜讓芷柔切切實實的體會到:什麼是羞憤和恥辱。
事後,男人卻同往常一樣,夜夜來到幽蘭殿。
可嫉恨的種子,一旦種下,便在女人的心底生根發芽。
日複一日,芷柔埋藏於心底的怒,無處安放,便將它們統統施加到了納蘭淺夕的身上。
既然,我不好過,你也別想好過!
冷宮的大門被人推開,白色的雪花裹著寒風,一起飄進了殿內。
納蘭淺夕一抬頭,便見芷柔一身華服,姿態高傲的走了進來。
前者,穿著寒磣的素衣裳,蜷縮在被子裏。
而後者,卻捧著一隻暖爐,玲瓏有致的身體,皆被雪貂的綢絨所包裹。
孰貴孰賤,孰輕孰重,一眼便見分曉。
納蘭淺夕扯了扯嘴角,抬眸看著芷柔,神色嘲諷,“你又想耍什麼花招?”
芷柔低下頭,溫溫柔柔的開口,“姐姐,天冷了,妹妹是來給您添被子的。”
話落,便見兩個小太監,抬著一隻紅棕色的木箱,顫顫悠悠的走了進來。
一床普通的被子,何須如此勞師動眾?
納蘭淺夕緊抿著唇,沒有說話。
涼颼颼的屋子裏,隻餘下木箱來回翻動的聲音。
那床厚實的、繡著夕顏花的鏽紅色錦被,在納蘭淺夕的注視下,徐徐曝露在了空氣中。
“都杵在那兒做什麼!”芷柔安靜的站在一旁,微微上挑的眉眼,閃著陰冷的光,“還不趕緊將被子給夕姐姐蓋上!”
女人的話,字字帶著刺。
兩個小太監低眉順眼的站著,終是將那床被子,小心翼翼的蓋到了納蘭淺夕的身上。
“你們……”納蘭淺夕伸出手,抓住了一個小太監的衣袖。
“娘娘!”小太監驚措著,別過了臉。
納蘭淺夕抬眸看著對方,清冷的聲音透著一絲沙啞,“被子裏麵,放著東西,對嗎?
聞言,另一名太監壓低了聲音,沉聲道,“您要做什麼?”
“這話,該是我問你們才對吧!”納蘭淺夕拚盡最後一絲力氣,掀掉了那床厚重的、散發血腥味的被褥。
被子落地,抖落的除了灰塵,還有鮮血。
突如其來的變故,震得在場的人,不敢發聲。
芷柔一臉錯愕的低下頭,卻見一條條烏黑的、光滑的小蟲子,從被子的棉胎裏,逃命似的竄了出來。
那是會吸人血的水蛭!
此刻,她們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不斷彙集,並向著芷柔所在的方向,迅速移動著。
“不、不要過來!”
花容失色的女人,伸手捂住了嘴,嚇得喊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