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娜!”吼叫聲響起,他抓起床上的獸皮,胡亂的摩擦著她全身冰冷的肌膚。
“巴娜!!”他心急如焚的狂吼著。
焦急的巴娜聽見那聲叫喚,奔跑得更急,匆忙進了石屋。
“爺!怎麼回事?”她一進門,就看到紫荊躺在床上,全身青白,僵硬得像個死人。
“去燒熱水來!愈多愈好!”他吼道,繼續摩擦著紫荊。
看見那從窗前散落到床上殘留的白雪,巴娜領悟過來,立刻回身跑了出去,邊朝大夥喊道:“燒熱水!快!”
腳步聲遠去,白戰庭頭也不抬,雙手沒有停下來。他脫去她的單衣,抹幹冰冷的雪水,試圖用體溫去暖和她的身子。
她的體溫愈來愈低。
她要死了!
就要死在他的麵前了!
他無法忍受!
“醒過來!該死的你!”白戰庭咆哮著,搖晃著她。“給我醒過來!你是我的!就算想死,也要看我準不準!”
他怒叫著,雙手握牢了她的雙肩,卻又清晰的鹹覺到,她的生命就在他的指間一點一滴的流逝。
紫荊毫無反應,赤裸的肌膚,因為他不死心的摩擦,終於有了些許血色。
隻是,她仍昏迷不醒,呼吸也愈來愈微弱。
她要死了!
恐懼攫住白戰庭,他全身僵硬,瞪著眼前的小女人。直到這一刻,他才猛然驚覺,他無法承受她即將死去的事實。
為什麼會這樣?她對他來說,隻是個騙子,隻是蕭毅手下,一個最誘人的誘餌,他甚至為了這個女人,付出最沉重的代價。
但是,他就是無法看著她死去!
“巴娜!”白戰庭再度大吼。
“來了來了!”巴娜急切的應道,不但提來一桶熱水,甚至還把睡夢中的丈夫挖了起來。
她把床單扯下,浸在熱水裏,待溫度不再燙人後,才迅速蓋上紫荊,而後再將保暖的獸皮,覆蓋在床單上。白戰庭抱著紫荊,不肯鬆手。巴娜的丈夫,隻得皺著眉頭,走上前來,按住紫荊的脈搏,臉色頓時變得鐵青。
他幾乎探不到她的脈搏。
“她怎麼了?”
大夫低下頭。
“呃,受凍過久,已是氣若遊絲!”
“住口!”白戰庭低吼,另一手抓起大夫的衣襟。“廢話少說,我隻要你救活她!”
“但是!!”
“要是她死了,你也別想活了。”他一字一句的說道,黑眸亮得有如火焚。
大夫絲毫不敢懷疑白戰庭所說的話。
經過大夫一番施針,半晌之後,再探她的脈搏,總算稍微回穩。
“爺,我暫時穩住了她的狀況。”他鬆了一口氣,隻覺得擱在脖子上的刀,像是剛剛被挪開。
“她沒事了?”
“不,寒氣傷她頗重,五髒可能都有損傷,得再經過一段時間觀察,才能夠下定論。”大夫垂首回答。“她現在身子還冷著,除了保暖之外,最好也讓她喝些熱湯……”
話還沒說完,白戰庭已經喊道:“巴娜!”
巴娜連應也沒應,轉過身子,急呼呼的就往樓下衝。沒一會兒,她就煮好了熱湯,匆匆端了進來。
“爺,來了來了!湯來了!”她喊著,指尖已經被燙得發紅,才剛踏進門,就往床頭衝,匆匆把湯碗擱下。
白戰庭拿起調羹,舀了半匙熱湯,撬開紫荊的口唇,將溫熱的液體,喂入她的口中。
熱湯滑入她的口中。下一瞬間,單薄的身子劇烈顫抖,她在昏迷之中,咳出那口熱湯。
白戰庭深吸一口氣。
他不肯放棄,再度舀了熱湯,逼著她吞咽下去。
又是顫抖。
又是劇咳。
即使昏迷不醒,她的身子還是拒絕食物。她再無求生意誌,隻是一心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