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聶修遠之間怎麼變成了這樣?
看著聶修遠把俞安安抱在懷裏一臉焦急的樣子。
似曾相識。
他現在照顧俞安安的樣子正是他曾經照顧自己的樣子。
他毫不在意自己摔在了地板上,對啊,他甚至還把自己和他當年辛辛苦苦布置的小家賣了。
裏麵還有很多她做的畫,大部分都是他帶著她去看過的風景的。
那些美好的回憶都沒有了。
當他冷酷對待著自己的時候,她才知道他究竟是多狠。
她是被父母嬌寵著長大的南星,她何時變得卑微至此?
夜色霧蒙蒙一片,將聶修遠的臉色遮地嚴嚴實實,可她這幾天哭得太多已經沒有淚水可以流下來了,苦澀漫上心頭,她扯出一個毫無溫度的笑,從隨身帶著的包裏拿出一份文件交到聶修遠手上,“聶修遠,我們離婚吧。”
“如你所願,我手上聶氏的股份兩千萬給你,以後我們一家也不會出現在你麵前,我爸我哥現在半死不活,你也算報仇了,放過我們吧。”
她表情慘淡,但此時卻是她這段時間以來心情最安寧的時候。
“你想都別想!”
聶修遠皺起眉看向南星,冷聲厲斥,“你以為我會放過你讓你們走?”
說罷,他把手上的那份連同離婚協議書在內的文件撕成了碎片。
“你這是什麼意思?!”南星表情一愣,冷聲道,“你是不是一定要致我們於死地!!!”
眼見聶修遠表情冷凝卻不發一言,她像是得到了一個答案。
而一旁俞安安在看到撕碎的離婚協議書時,眼裏露出的嫉恨一閃而過。
南星的視線隻在那些像雪花一樣飛舞的碎片上。
片片都在在訴說著她的愚蠢。
就是她愚蠢才會讓這人有機會來到自己家,把自己的一切都毀滅的一幹二淨。
腦袋嗡嗡作響,心也隱隱作痛起來。
她早就想好,今日哪怕以命相逼,也要讓他救自己的家人。
如若不成,至少她在泉下與他們相見時至少也能問心無愧。
“你記住,如果你有朝一日你發現你錯了,一定不要來我墓前,我會覺得你惡心!”
南星說完這些幹脆利落地就向牆上撞去。
聽著她言語中的決意,聶修遠一滯。
而就是他這一時的來不及反應,卻隻能眼睜睜看著她狠狠地撞在了牆上。
砰!
血花在牆上盛開。
南星緩緩倒在了地上,血色狠狠刺痛聶修遠的眼睛。
這棟別墅和她的別墅是一樣的構造,連小細節都一模一樣。
二零一五年,十二月二十五他曾在這間房子向她求婚。
彼時,屋外正飄著雪。
他們的內心卻是一片溫暖。
他看著南星笑著看著手上的戒指,和自己擁抱在一起。
他們在那麵掛著槲寄生的牆下甜蜜的接吻。
二零一七年,十二月二十五南星不顧一切撞上了那麵牆。
此刻,現在是什麼天氣他一點都不關心。
看著血花濺上那枝槲寄生。
他的心裏像是下起了一場大雪,冷的似乎要將人凍住。
“南星!!!”
聶修遠表情慌亂,拋下俞安安,抱起地上生死不明的南星急急往外麵奔去。
他怎麼能想到一向柔弱愛撒嬌的女人這一次卻這樣決絕。
如果她死了!
如果她死了,他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