療養院。
“媽...”聶修遠看著房子裏安靜地坐著看著窗外的母親,開口道。
“小安啊...你怎麼這麼久沒來看過我了?”聶母轉過頭,眸中亮光一閃,站起身來。
聶修遠習以為常看著聶母無視自己的存在,走向俞安安。
當年,是俞安安將車禍中的姐姐和母親送到了醫院。
所以母親醒來後雖然變得神誌不清,也極為親近她。
連自己兒子都記不得的聶母卻對俞安安的名字卻極為深刻。
俞安安輕輕扶住聶母,“阿姨,我這段時間出了點事…”
“什麼事?!”聶母焦急道。
厚厚的大衣包裹住俞安安瘦弱的身體,且她今天特意未施粉黛,本就不精神的外表越發憔悴,這便坐實了她最近生過病的由來。
她虛瞟了眼聶修遠的神色,見他正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才輕輕在聶母耳邊說了幾個字。
“什麼?!”
聶母一聲怒喝喚醒了聶修遠。
“阿遠!你過來!”
聶修遠看了一眼斂著眉目不敢和自己對視的俞安安,應了一聲,便和聶母到了她在療養院的房間。
“跪下!”聶母嗬斥道。
聶修遠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卻也按著聶母的意思曲下了膝蓋‘砰’的一聲跪在地上。
“阿姨,這種天氣修遠跪在地上會著涼的…”俞安安趕忙攔住。
“還叫阿姨?”
“這,我…”俞安安看了一眼絲毫不打算配合,跪著不動的聶修遠,眸光一暗,嬌羞的撇過臉去。
聶母滿意地看著俞安安心疼一樣想要把聶修遠扶起來的樣子,轉頭又向聶修遠道,“阿遠,既然你欺負了安安,安安又為你失去了孩子,現在你也算報了仇了,那一切就不要再提了,好好和安安過日子吧。”
聶修遠聞言眉頭一緊,“媽?你清醒了?”
“什麼我清醒不清醒的,媽糊塗過嗎?”聶母像是忘記了五年來偶爾渾渾噩噩的日子。“當初南潛為了升官發財在任務的最後關頭打死你爸的事情,我還記得一清二楚,後來你姐的事更是新仇加舊恨,今天終於得報,我也就放心了。”
在聶母說到任務的時候,俞安安神色一變。
“安安怎麼了?”聶母發現了她臉上的表情。
俞安安忙遮掩,故作悲傷道,“我隻是想到了我的爸爸。”
聽聞她話,聶母長唉一口氣,“對,還有你的爸爸,可憐你媽憂思過重生下你就去了,一個好好的家庭被南潛拆的支離破碎,他早就該死了。他那一家子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聶修遠本想辯駁,看著聶母眼中刻骨的恨意卻絲毫都說不出來。
“媽,你身體好些了沒有?”他低聲詢問。
聶母隻要是清醒的時候必定會提及南家,仿佛摧毀南家就是唯一支撐著她活下去的希望。
“醫生說,我隻有不到兩個月的命好活了。”聶母拍了拍旁邊攙扶著自己的俞安安的手,沉聲道,“我希望在這段時間裏能看到你和安安結婚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