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朗氣清,明媚的陽光透過薄紗打在木質地板上。
痛……
全身散了架似的疼痛……
孟洄精致的小臉上睫毛微微顫動,慢慢睜開,迷茫兩秒後,眸光漸漸沉靜。
房間空曠,那個和她一夜雲雨的男人已經不知去向。
昨夜的一幕幕倒帶似的劃過腦海,孟洄撐著酸痛不已的身子坐起,目光四處逡巡,終於在床頭櫃上發現了她要找的東西。
一張小小的名片。黑色打底,金色噴漆,帶著極簡的華貴,猶如那人本身的氣質。
崔承昊。
他真的沒有完全不管她……沒想到她孤注一擲,竟也賭對了一把。
想來崔承昊的確對‘單純獻身’的她另眼相看?這樣說來,這回她給自己下藥倒也不虧。
孟洄如釋重負地笑起來,唇畔的兩個梨渦醉人至極,眼神卻極冷。
細心存好他的私人號碼,她就著手機撥了另一個號碼。
那頭響了好久才接起,她深吸了一口氣,一字一頓輕聲道,“宋明哲,看在夫妻一場的份上,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把我的孩子還給我。”
“不還?很好——沒錯,你說得對,我已經傍上一個能讓你……後悔一輩子的人。”
緩慢說罷,孟洄不顧那頭粗鄙惡劣的辱罵,直接撂了手機,下床穿戴整齊。
臨走時,她回頭看了看床單上留下的那一抹嫣紅,不禁自嘲一笑。
不得不說,夏溪推薦的那家醫院效果還真好,即使是隻修複的處/女膜,和那人做的時候,竟然還能痛得真像第一次。
孟洄閉了閉眼,將腦海裏紛亂的思緒撇去,轉頭往外走去。
房門砰地一聲關上,整個空間歸於寂靜。
烈陽高照,地麵蒸騰著熱氣,連樹葉也紋絲不動。
寂靜的墓園,孟洄手裏捧著一束潔白的菊花擱在碑前,緩緩跪下,精致的小臉上有些滄然。
“爺爺,我來看你了。”
她隻喊了一句,便抿唇不再說話。點燃火,認真地重複著往火堆裏填塞紙錢的動作。
一摞冥幣燃完,頭頂的日頭已經高升。
孟洄眨了眨眼,撇去睫毛上晶瑩的汗珠,低頭看了一眼腕上的表。
十二點整。
孟洄漂亮的桃花眼低低垂著,裏頭閃過一道意味不明的暗色。
哢噠一聲,墓園沉重的鐵門緩慢打開。
一隊車浩浩蕩蕩地停在門口,幾十個訓練有素的黑衣人從車上下來,整齊停在道路兩側。
司機打開為首一輛賓利的車門,恭敬地垂手侍立,“崔總。”
一隻鋥亮的皮鞋踩上了地麵。
緊接著,男人修長的雙腿支撐著高大挺拔的身軀,出現在車的一側。
崔承昊神色冰冷,高挺的鼻梁在內眼角出投映下一片陰影。簡單往那裏一站,就好像整個空間的光芒都集中在他身上。
他一抬手,立刻有助理將一捧新鮮的玫瑰遞到他跟前。鮮紅的玫瑰花嬌豔欲滴,在孤寂的墓園顯得愈發奪目。
崔承昊接過花,薄唇輕啟,“開始布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