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哲穿著白色的西裝,正和崔曼笑容滿麵地給客人敬酒。見到他們進來,兩人的臉色都有些不好看。
還是崔曼先反應過來,遙遙對他們舉杯祝了祝,又慢悠悠走過來,臉上帶著意味不明的笑。
“我還以為你不會來,也就沒給你發請帖,沒想到你還會親自來捧場,真是稀客稀客。”
話一出口,廳裏的賓客都暗暗有些吃驚。
這語氣這神態,怎麼總覺著帶著點火藥味?難道這兩位親戚私下裏其實並不和睦?
崔曼這話,擺明了就是在諷刺崔承昊臉皮夠厚,不請自來啊!
一時間所有人的視線都有意無意地集中過來,孟洄勾著崔承昊臂彎的那隻也手不自覺地蜷起,神經隨之一點點緊繃。
這崔曼第一句話就在挑釁,根本不給人一點反應時間,不知道他能不能應付得了?
正想著,掌心一暖,卻是男人準確無誤地捉住了她的手,熟練地與之十指相扣,以眼神示意她冷靜。
崔承昊麵色不改,恰逢侍者從身旁經過,他順勢拿起一杯和崔曼碰了碰,微笑得恰到好處。
“原本也是不想來的。隻是近來聽聞姐夫身受重傷,所以來探望一下。”
短短的一句話,包含的信息量不可謂不大,聽得大家都一愣一愣的。
新郎受傷?回想起來好像的確有跡可循,雖然新郎麵上看不出什麼,但敬酒和走路的動作還是有些微的僵硬。
崔曼刹那間黑了臉,銀牙緊咬,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那真是謝謝你了。”
“曼姐客氣了。”崔承昊煞有介事地點點頭,“來之前我還擔心你們圓房時不便,特意幫姐夫請了國外的醫生來。”
這話說得客氣,但已經有旁人噗嗤笑出聲來。
圓房的時候都不方便,他宋明哲豈不是個廢物?更何況,崔曼正是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的年紀……
前來參宴的賓客雖不說,但暗地裏對宋明哲的小白臉行為也是不屑的,此刻看向他的神色越發鄙夷。
宋明哲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難看得幾乎能擠出水來,“我已經好了,不用你擔心!”
“哦。”崔承昊應了一聲,完全置身事外的模樣,“那姐夫可小心著點,別再跌了。”
孟洄低下頭聽著,眼尾浮起一絲輕笑。
這男人竟然會這麼打人打臉……如果不是場麵過於嚴肅,她幾乎想笑出聲來。
崔曼眼尖,瞧到她在憋笑,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冷笑,“承昊你還是關心一下自己比較好。不能家裏逼婚,你就隨便去會所拉一個女人來結婚吧?別人玩過的破鞋,咱們崔家可是不要的。”
一席話把矛頭直接轉移到了孟洄身上。
宋明哲見有機可乘,急忙補刀,“是啊,誰知道她之前睡過多少人,那地方有沒有什麼毛病?呸,一臉婊子樣!”
最後一句話雖說得極輕,但依然被不少人聽了去。大家的目光在孟洄臉上轉了幾個來回,露出意味不明的神色。
“怪不得一向厭惡女人的崔總被她勾去了,原來是床上功夫了得……真是狐狸精!”
“嘖,這有什麼好罵的?這小臉清純的,不知道多銷魂。要是老子,幹得精盡人亡,死在她身上都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