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現在呢？”餘晚有點激動，“現在覺得不適合了是嗎？禹辰，我從來不覺得有什麼人能代替我在你身邊的位置，以前那麼多的女人，我都可以當做沒有發生過，這次這個女孩也一樣！我沒有覺得她跟以前的那些女人有什麼不同！”
有些尖銳的話，惹來病房內一絲壓抑的沉默。
黎禹辰臉色依舊平淡，隻是眼眸裏閃過一絲冷冽。
“你一向知道我的耐心，餘晚，不要在我麵前說過分的話，哪怕是一丁點。”他抬眸看她，目光清冽，“關於她，尤其不要。”
餘晚隻覺得手腳冰涼，眼底泛起一絲溫熱。
“禹辰……”她低低叫了一聲，走過去，屈身蹲在他麵前，溫婉如水，握住他的手，“三年，我沒有變過，你也一樣，我們一樣很適合。關於那個女孩，你如果覺得新鮮，我隨便你玩多久……我們婚期不要變，好不好？”
她的臉有點燙，口刎史無前例地低，如果說人生必然要有一次懇求，她情願用在這裏，哪怕她從未想過會有這樣的一天。原來對愛的人，竟可以卑微至此。
夜色愈發寧靜，黎禹辰沉默下來，薄唇淡淡抿著，不發一言。
“我說過嗎？你最好……不要愛上我。”涼薄的唇，輕輕吐出幾個字。
餘晚腦子很亂，更緊地握住他的手，哽咽道：“為什麼？你心裏究竟在計劃什麼？你告訴我好不好？她可以做的事，為什麼換了我就不可以？”
黎禹辰靜靜看著她，淡漠的神情緩和了一些，從她掌心裏抽回手，輕輕觸摸她的頭發，聲音覆在她耳邊：“餘晚，如果是我親手毀掉婚約，造成的後果，我會親自承擔，至於多重，無所謂……很多事情都可以算得清，隻是我不想有什麼感情上的糾葛，你愛我，不是一件好事。”
餘晚早就被他一句“親手毀掉婚約”弄得失魂落魄，強忍著哭出來的情緒，嘴角一抹淒慘的笑：“愛你又不是錯？我不相信我就那麼不如她……我不信。”
黎禹辰收回手，淡淡移開目光。
“現在的確是沒有錯……”他重新拿起文件，語調輕柔，卻足以讓她心驚震撼，“隻要你不傷她，我就當你沒錯……餘晚，在這一點上，不要考驗我的耐性。”
他的眼眸亮若星辰，臉色明明蒼白著，卻依舊有著讓人懼怕的資本。
餘晚隻覺得，他的洞察力，準確得讓她心驚。
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隻是怕說出來，他字字句句都是一種疏離的意味，她聽得難過……如果那個小姑娘真的已經重要到他可以為之毀掉婚約的地步，那麼她還需要什麼修養，去忍耐，去放縱，任人擺布？
尖銳的指尖印在床單上，餘晚許久才平複下情緒，眸子裏淚光點點，小臉帶了一絲疲倦，輕輕鬆開床單，站了起來。
“晚上需要我在這裏陪著嗎？”餘晚輕輕地說話，睫毛顫了顫，把帶來的資料放在他麵前，眸子裏是有些期許的溫柔，“我怕你再不好好休息，飲食也不規律……”
他這個人，若是執拗起來，任誰都勸不動。
“不會。”黎禹辰淡淡道，想起在那日在底層倉庫，尹小貓不小心闖禍了被主任罵得眼淚汪汪的模樣，他眸色深邃了幾分，“我會盡快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