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沒有胡鬧,方才是誰險些從車上摔了下去?”皇後娘娘戳著姬清歌的額頭到底還是說了兩句:“今日晚上給我抄兩篇佛經,靜靜你這個浮躁的性子。”
姬清歌頓時苦了臉,皇後娘娘卻盯了她一眼,姬清歌便不得不應承下來,否則一會兒惹得皇後娘娘真的生氣了,隻怕是會加多了抄錄佛經的數量,姬清歌是個識時務者為俊傑的人,她不會讓自己吃更多的苦:“是,母後,兒臣知曉了。”
隻是那一副苦哈哈的樣子,惹得眾人都笑了。
因著皇後娘娘,太後娘娘與貴妃娘娘要到純陽寺來上香禮佛,故而純陽寺三日前就已經將閑雜人等清理,如今的純陽寺很是安靜,隻聽得見悠遠的鍾聲。這是皇家的習俗,平常百姓家也並沒有這些講究,中秋來上香禮佛的人,並沒有幾人。
不多時,太後娘娘也被人扶著下了鳳輦,葉貴妃才翩翩下了車,顧憐人乖巧的跟在身後。顧兮抬眼去瞧了一眼顧憐人,那張小臉竟然沒有多少笑容,她勾了勾唇角,隻怕是受到了葉貴妃的為難吧。想來,顧憐人應當會記恨上葉貴妃,到時候做起事來,也少了些阻攔。
皇後娘娘與昭陽長公主一左一右從嬤嬤手中將太後娘娘攙扶過來。顧兮與顧憐人回到相國夫人身邊,顧兮給相國夫人使了個安心的眼神,相國夫人才舒了一口氣。
顧兮伸手將顧憐人牽住,顧憐人抬眼看了她一眼,頓時就紅了眼眶,她從來沒有受過那樣的委屈,如今一看到顧兮,便想到了平日裏她對她的寵愛,一時之間,險些流出淚來。
所幸顧兮趕緊阻止了她,朝著葉貴妃努了努嘴,顧憐人心領神會,死死憋住了眼中的淚水。
顧兮看得心裏暢快,麵上卻是一副擔憂而心疼的模樣,她如今幾乎已經在顧憐人心裏占據了不小的地位,往後姬夜的消息,卻還是要多多靠她傳出來的。
純陽寺的主持看了一眼顧兮的方向在心中打了個佛偈,才緩緩上前到太後娘娘麵前拜了一拜:“阿彌陀佛,貧僧雲空見過太後娘娘,皇後娘娘,貴妃娘娘,幾位殿下,如今寺內已經收拾妥當,三位娘娘的院子在西邊的跨院,而其餘各官家家眷的院子,在東邊的跨院。”
太後娘娘也雙手合十,向雲空行了一個佛禮,她開口道:“雲空主持容顏依舊,本宮卻是已經老了。”
“太後娘娘,出家人並不在意這容顏變換,不過是一具皮囊罷了,何必太過在意此事。”雲空和尚又道了一聲阿彌陀佛,才領著眾人進了純陽寺。
純陽寺已經存在了一百五十年還有餘,香火鼎盛,從未減少,哪怕在戰亂的年代,卻也是香火依舊的,開國皇帝念及純陽寺的曆史悠久,故而便將它保留了下來,一直到如今,皇家人都隻來純陽寺上香禮佛。如今,因著皇家人的存在,純陽寺的香火便也愈加的鼎盛起來。
姬羽將眾位官眷送到了東邊的跨院,東邊的跨院有不少,因著是依山而建,也是十分的清幽寧靜,顧兮來到純陽寺,便覺著自己心裏的怨恨也少了些,她覺著自己能夠重生,佛祖定然也不是將她忘在了地獄,哪怕背負著血債,她到底還是寧願相信佛祖保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