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和惠公主 3(1 / 2)

“奴婢是在出宮的長亭裏發覺她的,奴婢侍奉主子多年,自然知道主子心中所想,主子自來心高氣傲,獲罪降位之後,內心憤憤不平,唯恐被她人奚落,被奴才們不尊,不敢要聰明能幹,這丫頭癡癡傻傻再合適不過了,幾番盤問她也說不出個一二三來,更如無頭蒼蠅般不知何去何從,故此奴婢才敢賄賂管事的把人帶回了翊坤宮,求皇上恕罪。”頌芝也忙著說道,虧得她機靈,趁機辨別,如此還落個好心收留無家可歸之人的名聲。

“這麼巧?剛剛你可不是這麼說的?轉嘴倒是快啊?”菀妃在一旁不屑地說道。

“菀妃娘娘此話何意?莫非是說本公主與她們串通好了扯謊麼?”不等我反駁,和惠公主已經言語了,小小年紀氣勢倒是不小,“要不要把本公主的額娘接進宮來認一認啊?”

“公主息怒,本宮並非懷疑公主,隻是怕有人居心叵測利用了這傻丫頭也未可知呢?”菀妃見公主發怒也不敢多言隻能轉而朝皇上道:“皇上,此事太多疑團,甚是蹊蹺,臣妾認為還是問清楚為好?那傻丫頭嘴中提起的大姐又是何人?”

“你說你要去找怡親王?你可見過怡親王啊?”胤禛問道,清顏有些是疑惑,胤禛又問:“你且說一說怡親王多高多瘦長相如何?有何特征?”

“皇伯伯,她是一個傻子,即便見過阿瑪也未必能記得,您又何必再問,莫非您連和兮都不相信麼?既然如此,您就殺了她吧,和兮不攔著您了,總之,額娘早就當她死了,橫豎和兮不告訴她就是了,免得她又自責不已。”

“和兮,不要與朕說氣話,這丫頭頂撞了皇後,朕若不問過明白,這後宮之中可還有規矩可言?若真是你額娘身邊的人,朕必定不會為難她的。”胤禛並無動怒,在公主麵前他是個十足的慈父。

“朱邸宴開介壽時,九重恩眷集繁禧。純誠自是承歡本,仁厚端為受福基。三島露濃培玉樹,小春風暖護瓊芝。年年願傍青鸞隊,拜獻南山祝嘏詞。”隻聽見清顏慢慢悠悠逐字逐句的念叨,聽起來有些耳熟卻不知在哪裏聽過?

【和惠公主(三)】

“嗯?”胤禛有些疑惑,朝清顏看去,她隻是神態呆滯的匍匐在地,身子好似痛苦不已,“你怎麼會知道這首詩?”

“王爺教的,王爺說這是寫給哥哥賀壽的,王爺的腿腳有毛病,常年要吃藥,身上總有一股藥味。”清顏回到道,賀壽?不由想起了一件事情,康熙四十七年,太子一廢,十三阿哥胤祥因被人認定為□□收到牽連被先皇幽禁,康熙四十八年,太子複立,他卻並未免於難,當年胤禛被封為雍親王,次年壽辰之日,大擺筵席,他招待四方賓客,喝得醉醺醺的,當夜來到我的房子,最終就是念叨著這首詩。

“純城自是承歡本,仁厚端為受福基。”他醉酒之中不停地吟著這兩句,我那時入府之間並不長,更不知道他與眾位阿哥之間的事情,自然不懂他的心情,那日他一改平常的穩重冷漠抓住我的手問我道:“你告訴本王,什麼樣的男人才是有本領的男人?”

我不知其中緣由便回答道:“能報效國家,造福百姓,保家衛國的男人便是有用的男人。”他聽後哈哈大笑起來,今日回憶起來他不過是悲極生樂罷了。

“哈哈,好,說得好,如此說來,本王是個實至名歸的好男兒……”接著他就撒起了酒瘋,反反複複地吟著那幾句詩,任我在他的身邊說什麼他都是不理不顧,自顧自地沉迷在自己的內心世界裏。

“莫非不坦誠相待便不能有子女承歡膝下麼?莫非不仁慈德厚就無法享受福祉麼?三島露濃培玉樹,小春風暖護瓊芝,誰是春風,誰又是瓊芝?王侯將相寧有種乎?”那夜他還說了許許多多的胡話,我倒是記不得了,如今被清顏這一提醒,倒是有幾分印象。

“這是十三弟寫給朕的賀壽詩,除了朕之外,誰都不知道,可見你除了是怡親王府的人之外,還是怡親王的親近之人。”聽聞胤禛如此說,反倒覺得莫非清顏真的是怡親王府的人,可是和惠公主明顯在說謊啊?

“哦?此詩當真隻有皇伯伯與阿瑪知道麼?她並非是阿瑪的親近之人。”公主也有些疑惑,胤禛答道:“許是你阿瑪告訴了你額娘,你額娘讀時被這丫頭聽去了。”

“如此解釋方能通些?阿瑪額娘伉儷情深,許是沒得秘密的,就如同皇伯伯與皇伯母一樣。”被公主這一攪合,別說菀妃了,就連我糊裏糊塗的,菀妃仇視地朝我看來,看著她怒火衝衝的眼神,真擔心她會動了胎氣,然後在我這個蘭馨殿分娩,那可真是髒了我的地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