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臣妾聽聞辛者庫的青墨姑姑逝世了,眼下辛者庫正是沒人管,臣妾想著頌芝過去頂這個空缺是最好不過的了,那青墨姑姑當年也是先皇的嬪妃之一,犯了罪才貶過去的。”
“嗯,如此甚好,也是個好去處,你就去辦吧!”皇後與敬妃一唱一和地說著,眾人都在看我的熱鬧。
“皇後娘娘,那叫頌芝的丫頭如今在伺候嬪妾,還算周到,就讓她留在嬪妾身邊伺候吧!”我將頭低得更下略帶哀求地說道。
“咦,福嬪你是個‘仁慈’的人,可惜那丫頭從前跟著華妃作惡多端,本宮唯恐她教壞了你啊?若是再出教出個華妃,不說本宮扛不住,整個後宮也支撐不住啊?”
“自古以來都是主子教奴才,哪兒來的奴才教主子?嬪妾會好好的教導她,請皇後娘娘收回成命?”我再次哀求道。
“福嬪真是心善,那丫頭伺候了你幾天啊?再說辛者庫也不是什麼不好地方,又是頂管事姑姑的缺,受不了什麼苦,何至於肉痛如此啊?”惠嬪見我卑微的摸樣大塊人心連忙趁勝追擊道。辛者庫那是什麼地方,宮裏的人都知道,就算是進去當管事姑姑也天天有著幹不完的活兒,頌芝雖然是婢女出生,可是我也從未讓她幹過粗活。
“這調配宮女的事兒眼下本宮交給了敬妃,你若要求便求敬妃吧。”皇後抬手看了看手上的黃金縷空鑲著翠玉環繞的護甲,敬妃一身微黃的縷金百蝶穿花雲緞裙看上去倒是端莊,她正等著我開口求情呢?
“敬妃娘娘,那頌芝伺候嬪妾十分周到,還請敬妃娘娘開恩,留她在嬪妾身邊伺候吧?”
“哎,福嬪,本宮真不知你在想些什麼?你迫不及待的與年氏劃清幹係卻偏偏要用年氏從前用過的舊人,你要人伺候隻管告訴本宮,本宮自會為你調好的來。”
“嬪妾進宮已有百日,那頌芝的確伺候得挺好,嬪妾也習慣了她的伺候,何況皇上當年入主紫禁城不也是先皇留下的舊人伺候麼?”敬妃咄咄逼人,我卻不得不忍耐,明知道我隻需要去求皇上,頌芝就可留下,可惜如此便又是在惹是生非了,故此選擇忍耐。
“既然福嬪如此堅持,那本宮就賣你個人情吧!”
“嬪妾謝敬妃娘娘恩典,謝皇後娘娘開恩。”百合扶起我起身,隻感覺有些眩暈,卻不想讓她們知道我身子支撐不住,故作堅持,抬眼看去隻覺得每個人都有兩個影子,有些混淆不清了,不知自己到底怎麼啦?是啊,我從未在人前跪過這麼久,何況一直都在忍耐,壓抑得很,是有的,皇後再說了些關過年的事宜,要如何安排宴會,如何去慈寧宮給皇太後請安,如何安排朝拜天地等等,我卻無心聽下去,隻是強撐著身子端坐。
散場時扶著百合的手緊了小轎命轎夫匆匆忙忙的朝承乾宮而去,剛被扶下轎子,就感覺自己身子都飄起來了,困乏得摸不到床了,百合急著喊頌芝出來照看我,命人將我扶上了床。
“快,快傳孟太醫過來,悄悄的,不得聲張。”我渾身軟弱無骨的歪在床榻之上,這才舒服點,沒有那麼的眩暈了,頌芝問百合到底在景仁宮發生了什麼事情,百合道:“先是要咱們主子行跪拜之禮,接著又要……”我怕頌芝多心,忙著阻止百合再說下去。
“沒事的,這委屈也好,羞辱也好,遲早是要受的,我早就做了心理準備,隻是,我這個人最不能忍耐了,如今憋在心裏難受也是應該的。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皇後、菀妃她們還是這樣的咬著不放,咱們再退讓也沒法子啊?”我知道是這樣的,卻想著我隻當為了皇上拉著我的那三拜,我也合該受著這些。
聲諾急衝衝的趕來把完脈後道:“並無大礙,一切正常啊,想必隻是勞累了,休息一下就好了。”
“是麼?我是老了麼?為何這麼容易勞累?何況我什麼也沒做啊?”我疑問道,不過我的身子除了有些困之外的確沒有其它的症狀,膳食什麼的,我吃之前一定會給養著的那隻小白鼠吃的,它也一點事兒都沒有啊?應該不是中毒的。
“是啊,主子昨兒從晌午一直睡到今兒清晨,按說不該勞累才對啊?”
“這麼奇怪?按說娘娘的身子素質,一日睡上四個時辰就足夠了,即便冬日裏困乏,最多五個時辰是足夠了的,這樣的症狀有了多久。”我仔細地回憶好像從搬進承乾宮後就有著嗜睡的,總感覺躺著舒服,而且一日嚴重過一日,越來越困了,一日睡的時間也越來越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