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癮(1 / 2)

所有的一切都跑到了九霄雲外,什麼愛情,仇恨、權勢、榮耀等等,對於而言都不再是牽絆我的東西,我好像超越了一切,什麼都不想想,什麼都不想要,完全沉溺在這個被□□包裹的舒坦之中。

每日裏喝著那苦得讓我作嘔而且不能食用甜品過嘴的情況下,我幾乎是難以忍耐的,每回喝藥都是皇上連哄帶騙的,一夥說:“良藥苦口。”或者說:“不吃藥,病怎麼好呢?轉眼就是春光,禦花園裏少了你,百花再燦爛,也沒得生氣。”再或者被我扭扭捏捏撒嬌使壞搖頭不喝的時候他會說:“大不了朕陪你一同喝。”

他隻知道這藥是用來治病的,卻不知道是治的什麼病?總以為我是因為經曆小產、暗室、天牢等大難,沒得好生調養然後在寒冷的冬日裏一並發作而形成的一種病症。

我依舊拿著小女兒的情懷討著恩典道:“臣妾要吃梨子……”

“太醫說了,會衝減藥性的,你是要朕走麼?那朕走了……”我假裝不在意卻垂下了臉,他察覺便威逼道:“朕命令你喝!”我這才無奈,忍著吞藥,喝完之後便是一肚子地苦水眼淚嘩嘩的往下流道:“若是生病了就能得的皇上您無微不至的照顧,臣妾甘願一輩子在病中,今兒死了也是情願的。”

聲諾說流眼淚那是排除我體內毒素的一種方式,而在皇上眼中便是多情善感,風情萬種,總是憐惜疼愛的道:“你是個好強的人,從前在府邸,你犯了錯,朕即便是命人打你,你也不哼聲不流淚的。”

“臣妾是好強的人,不是強的人,那不過是偽裝出來的麵具罷了,皇上能體會臣妾心中的淒苦,能忍耐臣妾心中的苦水,臣妾再也不想偽裝了,隻是臣妾無能,天資愚笨,隻能做皇上庇佑著的含羞草,做不得為皇上解憂排難的解語花。”

“朕需要解語花來排解愁悶,可朕更要含羞草來體現朕的價值,朕是皇上,朕更是男人,男人保護自己的女人,是一種職責所在,就如同天子生來就肩負為百姓造福的使命一般。”

“曾經朕不理解,每當孝莊太皇太後提起□□與宸妃時為何會暗自垂淚,那淚水之中並非是怨恨與嫉妒,而是羨慕與憐憫,蘇嬤嬤告知朕,宸妃是再嫁之人,芳齡二十有六才入宮,卻深得□□歡喜,她是病怏怏的女子,整日裏臉色白如紙,連胭脂都沾不上,身子弱不禁風,還多疑、善變、善妒、心靜狹隘,讓太皇太後受盡了委屈,還愛哭愛鬧,動不動就耍脾氣,朕不明白一個這樣的女子,無才、無貌、無德、不賢,為何□□會寵愛到如此地步,如今才明白,隻因他當視為妻子,而並非是嬪妃,故此能夠包容一切,寬恕一切,朕如今待你,亦是如此,不是君臣之道,而是夫妻之情。”

“臣妾錯了,真的錯了……”聽見他如此言語我再也按捺不住,想起我是如何欺騙他,惹得如何心煩的,便愧疚不已,靠在他的懷中哭泣,以示悔過,體內的毒一點點在解弱,對罌粟的依賴卻體現得越來越厲害,聲諾日日都囑咐宮中的人要看緊我,不準我再爬到那張床上去,頌芝恨不得拿繩子把我綁起來,我每回聽他們絮叨時自然覺得錯了,□□戒了才是正經事兒,可惜每當毒癮犯了,皇上來了,我也不想讓他看見我四肢抽筋,五官扭曲,全身發抖的樣子,便哄著他抱我上床,頌芝見了也無可奈何,隻能任由著我。

皇上也發現了些異樣道:“好似你離不了這床似的,在這床上便會不一樣了。”

我慚愧道:“如此才能名正言順的靠在您的懷裏啊,您曉得不曉得,您的懷抱好似靈丹妙藥似的,您一來,病就散了,我就好了。”

他的年紀大了,睡眠也少些了,免不得要與討論些煩心事兒,道:“朕也隻有到了這兒才能放放心啊!菀妃有了孩子便一心撲在孩子身上,待朕不如往前了,惠嬪至今對朕耿耿於懷,每回去看她都是冷冰冰的,安嬪呢,嗓子倒了,鬱鬱寡歡,也沒得好臉色,祺貴人,倒是整日裏借著胎兒不穩請朕過去,可是,次數多了也乏了,就連瑩貴人,也免不得要提起齊妃與弘時的事兒,惹得心煩啊?”

“瑩貴人是齊妃宮中的人,想必齊妃待她好得很,說來也不過是受人之托而已,何況,齊妃並無犯錯,她為皇上誕下三阿哥也是功不可沒,即便是三阿哥也是一時糊塗而已,那孩子是出奇孝順的,這個宮中無人不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