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春暖花開陣陣香(1 / 2)

太和殿內宮女太監們端著各種美食佳肴魚貫而入,幾縷清香撲鼻而來,放在我麵前的是一道“月一盤”,因身子剛剛康複,不得吃太過油膩的食物,故此我的膳食與她人不同,這是用薯藥精心烹製而成,挑陳年埋在稻穀裏儲藏的薯藥切成片,用受過寒冰凍製過的蓮藕配製成蓮粉,加入白糖、蜂蜜、梅花露(用冬日白雪覆蓋過的梅花瓣,風幹後和著上等女兒紅釀製成露,埋入梅花樹下,一冬過後再經白雪覆蓋凍後,開封啟動,如蜂蜜般稠密,如水般剔透,味為微甘甜,可用來泡茶、烹製糕點、加入菜肴之中調味等)等五味烹製而成,聞之,清香撲鼻,食之,口感酥脆,觀其色,潔白如銀,望其形,皓月當空,故此稱之為“月一盤”。

食材難取,烹飪精致,除了我便隻有皇上與皇後的禦座有而已,故此恩寵可謂不一般,就連菀妃都望塵莫及,這是我複寵之後第一次胤禛為我大擺筵席,宴請各宮嬪妃,皇親國戚,以恭賀我大病初愈。

帝後位於高堂朝南而立,菀妃居右為一,我作為宴會的主角自然不如平常宴席般居於末尾,坐在左位第一,其餘宮妃依次而坐,再往後便是國戚,宴請的人有三阿哥誠親王、五阿哥恒親王、七阿哥淳親王、十二阿哥履親王、十五阿哥愉親王、十七阿哥果親王等兄弟,極其各府內眷,而十三阿哥因外出辦事並無出席,邀請了十三福晉入宮,卻至今還未出席,名為恭賀我大病初愈,死裏逃生,實質卻是皇上試圖與兄弟們拉攏關係的一種表現,視為家宴。

去歲,皇上處置廉親王與九王之法讓眾位阿哥聞之喪膽,大赦天下之時皇上還特意強調二人為“罪惡滔天,十惡不赦”而不給平反,弄得眾位兄弟心懷芥蒂,新年恭賀不如往年,雖禮數依舊人心卻明顯疏遠,各自誠惶誠恐,自保為主,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另還刻意邀請了太醫院的溫實初與聲諾,以表犒賞他們為我治病有功,太和殿內鼓瑟吹笙,看似和樂融融,裏三層,外三層,賓客滿座,卻氣氛並不融洽,一群著漢代束腰寬袖長裙的女子手抱鳳骨翠玉琵琶正彈著江南平調,唱道:“恨瀟瀟無情風雨,夜來揉損瓊肌。也不似貴妃醉臉,也不似孫壽愁眉。韓令偷香,徐娘傅粉,莫將比擬未新奇,細看取,屈平陶令,風韻正相宜。”

皇上朝誠親王道:“三哥,喜好詩詞,善於音律,敢問此曲如何?”誠親王一聽聞這句三哥不由一慌起身抱拳道:“臣惶恐,皇上貴為一國之舉,豈能如此稱呼?”當日兄弟之間自然是沒得這些間隙的,三阿哥為人坦蕩風逸,沉迷與詩詞歌賦,不理政務,當年大阿哥遭幽禁,太子被廢除,三阿哥居長,就是擔憂惹進“奪嫡”風波,匆匆忙忙表明心意,自己請命修葺國書,不理天下事,皇上即位之後,依舊以禮相待,某些政務會稍稍問為主張,初始還幹進言,如今一切服從。

“三哥,不要拘禮,今兒隻有兄弟,沒得君臣。”皇上麵色一愣卻急速轉變成從容道,卻聽誠親王道:“大珠小珠落玉盤,妙不可言。”皇上覺得好沒意思,又朝恒親王問道:“五弟,聽聞宜太妃,近來,身體微恙,如今可大好了?”

恒親王急忙起身道:“謝皇上關懷,臣弟代額娘謝恩,冬日裏略感風寒,吃過幾貼藥,先下已康複。”問一句答一句,絕不多言,皇上再說:“皇額娘總是掛念宜太妃!”恒親王便道:“謝皇太後惦記,額娘亦是如此。”宜太妃是九王的生母,如今,白發人送黑發人,心中隻怕是對皇上恨之入骨,恒親王心中自然不能釋懷。

皇上見他們都如此拘禮,便也覺得多言無益,便朝果親王道:“十七弟,你看看,滿堂兄弟哪個沒帶嫂嫂來,你年歲也不小了,朕為你指婚,你卻偏生變扭著要自己尋得一有緣女子,如今可尋到了?”

“嗬嗬,臣弟早早知道皇兄要提起此事了,故此刻意地躲在一邊沉醉於歌舞,哪曉得皇兄還是免不得這一問,臣弟還是如此,等待著有緣人。”果親王倒是頗為活躍,不計較些君臣之禮,皇上這才有些歡樂,說來這些王爺們也難受得很,偶爾皇上要講君臣,偶爾他又要講兄弟,誰知道他何時君臣,何時兄弟,正所謂君心難測,還是保守為好,免得觸怒龍顏,後果不堪設想。

皇後便道:“緣分也是由天定的,皇上貴為天子,為你指婚,莫非就不是天意了麼?十七弟是該成家了,眾位嫂嫂弟媳說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