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嬪,你的心腸好毒啊?竟然利用個瘋子來殘害小阿哥跟祺嬪?”惠嬪見了我便是恨不得食其肉飲其血,我朝那跪著的兩名小太監看去,一名不認識,另一名正是我打發去邀請祺嬪的人,就是為了掩人耳目,以免事情暴露刻意地找個眼生的人,沒想到卻被她們給抓住了,不免有些慌張,卻強作鎮定,想著富察貴人萬箭穿心的那一幕,內心忐忑不安。
“臣妾給皇上、皇後請安!”我鞠膝跪下,腦海中將所有的事情都從頭到尾理了一遍,我發現自己走進了一個別人精心設計的陷阱裏?我明明地慫恿富察貴人去撞祺嬪的肚子,為何最後富察貴人卻跑到了永壽宮抱走了小阿哥,她得失心瘋之時菀妃還住在碎玉軒內,她根本就不會知道永壽宮是菀妃的宮殿,為何哪裏也不去偏偏去了永壽宮呢?
“蘭兒,朕問你,這個奴才,你可認識?”胤禛並無大怒,見了我剛剛的的怒火好似消減了不少?指著那名已經嚇得哆嗦的小太監問我,那太監一件了我便急忙從懷中掏出一定銀子遞到我的麵前道:“福嬪娘娘,您的賞賜奴才受之不起,您快告訴皇上,是您命奴才去請祺嬪娘娘到昭仁殿來的。”
見我不理便左右開弓的扇著自己耳光哀求道:“奴才該死,皇上饒命啊,奴才隻是奉命行事而已。”我隻是沉默不語。
胤禛叱喝道:“你為何不答話?”
惠嬪道:“人證物證俱全,她無從抵賴,自然無話可說。”
皇上一聽滕然站起身來一手奪過身邊帶刀侍女腰間的佩刀將剛剛坐著的龍椅砍成兩半,嚇得一屋子的人麵麵相覷跪成一片請求他息怒,他如同一直被激怒的獅子拿著刀指著我道:“真的是你慫恿洛夜去害朕的孩子?真的是你去儲秀宮請文鳶來觀禮,害得她驚嚇過度,難產血崩而死?真的是你?”
洛夜?文鳶?蘭兒?這些都是他身邊女子的閨名,此時他不分貴賤尊卑在人前喊出口來?是不是意味著我與她們在他的心中處在同一個地位?他說他在心中待我為妻,他是不是對每個女人都如此說過,我還傻傻地為了這“妻子”二字感動得痛哭流淚?
“為什麼?朕待你不夠好麼?你為什麼要害朕的孩子?”他已然有些疲倦之態,手握著佩刀搖搖晃晃,是對我的失望還是不忍殺害?
“為什麼?你問我為什麼?還要問嗎?因為菀妃與我仇深似海,不共戴天,沒有菀妃就沒有喪心病狂的年世蘭,沒有無惡不作的年世蘭,因為她奪走我的恩寵,因為她奪走我的榮耀,所以我要害她的孩子,因為祺嬪侮辱我,頂撞我,嘲笑我,諷刺我,所以我也要害她的孩子?這些理由夠不夠?”我不再一味的奉承哀求,也不再苦苦的辯解推卸,我站起身來與他對抗,不知何時,因為何事我已然淚流滿麵。
“為何總是想到我?為何你總是覺得紫禁城內的每一件意外都是我刻意為之?你問我為什麼?我也想問問為什麼?如果我的命能消除你的怒火,那你就殺了我好了……”我上前一步頭上緊緊地握著他手中的刀,感受不到疼痛卻隻能看見鮮血直流,我將刀尖放在脖子上道:“我是個罪人,我動一下眼珠子,你們所有的人都認為我在想壞主意,我抬一下手,你們都當我要殺人,我所說的每一句話在你們的耳朵裏都是變味的。”
他手中的刀有些顫抖,也許他還沒見過我這般勇敢的摸樣,當身後空蕩蕩無人可依靠時,隻能如此以命相博,當那個保護自己的蛋殼已經破碎時,隻能自己保護自己,我日日夜夜都刀劍上過日子,流點血算什麼?這個為我揭開兩次紅蓋頭的男人,當我被罌粟醉仙蠱朝催眠時他在哪裏?當我被五行相克術毒害時他又在哪裏?當我被人侮辱踐踏時他又在哪裏?
每一個男人都能保護自己的女人,唯獨他不可以,他隻會命人將自己的女人打入冷宮、或者賜毒酒、處斬、殺害等等,多少女人以嫁給帝王為奮鬥目標,多少女人羨慕深宮內呼奴喚婢的主子,可是這一刻我為何如此後悔,我嫁的是王爺,為何她會變成皇上?我甘願在府中當個側福晉就好了,妻妾之間也會有爭鬧,但是至少不會如此血腥。
“臣妾不言語,是因為臣妾無法證明自己的清白,但是、渾身碎骨渾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我義憤填膺一字一頓的說道,“隨意打發兩個太監來胡亂言語,便是人證,拿著二十兩銀子,便是物證,臣妾百口莫辯,也不想再辨。”我仰頭閉眼,手握著長刀朝脖子用力,尖銳的刀刃刺痛了我,淚水早就淹沒我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