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哭,那是我有情,故此我有淚,我不明白,這麼個好人,為何會有這樣的結局?我痛哭,是因為我心痛,為大清心痛,為皇上心痛,好不容易大清要出一個如同李時珍、孫思邈一樣偉大的太醫,卻偏生在這後宮之中死於非命?”
“福嬪說得義正言辭,莫非就能掩蓋你與孟聲諾暗生情愫的事實麼?本宮此次有書信一封,乃是在孟聲諾身上搜出的證物,福嬪要對一對你的筆跡麼?”皇後拿出一封書信重重的拍在桌案上,我不由一驚,莫非是清顏留下的那一份信麼?身子有些承受不住,不由跟抽走了主心骨似的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沒話說了吧?若是無憑無據,本宮豈能拿著皇上的清譽開這種玩笑?”我真不明白,聲諾既然待清顏如此情重,為何還要用命來救灩嬪?難道是為了替我贖罪嗎?他說他不後悔,從來都不後悔的,還是他覺得我害了無辜的秀嬪?她哪裏就無辜了,她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搶走了皇上,那她就是我的敵人,她是瓜爾佳氏的女兒,那她就是我的仇人,我不毒死她,已經是法外開恩了。
胤禛疑惑地朝我看一眼,一直以來他沒怎麼言語,看神情怒氣一點點的下降,到了此時仿佛已經完全地不相信那些無稽之談了,不經意地朝皇後拿出的那封信瞥了一眼,例行公事般地拿起信慢悠悠地展開……
“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一展開信,他便站起了身,看神情是非常震怒的,接著三步並成一步朝我走來,一手拽起我,掐住我的脖子抵著我連連後退直到我的後背貼上了景仁宮的宮柱,朝我咆哮道:“說……,這是誰寫的?誰寫的?”
我從未見過他如此震怒的樣子,好像整個人都要裂開了,就算是上次富察貴人的事情,他也沒有震怒到如此地步,那封信上的內容的確不是好的,可是也不至於震怒到此吧,我隻感覺自己的呼吸越來越困難,脖子處被掐著,氣都接不上來了,他的手勁可正夠大的,十幾年前他就赤手空拳的打死過一隻黑熊子,難道我就要這樣死在他的手上嗎?
“告訴朕,這信到底是誰寫的?朕知道,這不可能是你寫的,是誰?誰?”他相信不是我寫的?為何還要如此對我?
“是,是,是那傻丫頭清顏寫的……”我迫不得已隻能說出了實情,他聽了我的話這才稍稍有些放鬆手來,眾人隻怕也沒見他發過這麼大的火,統統都跪成了一片,也無人敢上前說上一句話。
“誰?”她疑惑的問道?
“是從前在翊坤宮伺候臣妾的那個傻丫頭,後來因為出天花而死的清顏寫的,她雖然腦子有些不機靈,但是偶爾也能吟上幾句小詩來,她與孟太醫一向要好,還結拜成了異性兄妹,那信是清顏生前留下的,臣妾為她整理遺物時發現,轉交給了孟太醫。”
“她死啦?”胤禛放開了掐住我的手,臉上露出悲戚之情,我不明白他為何會突然有如此的表情,更不知道他看了那份信後,為何會有這樣的反應。
“是,聽聞是得天花而死,屍首早就交給了怡親王府……”清顏?莫非這跟清顏又能扯上關係麼?
“她多大?”
“她告訴臣妾她十八歲,但是臣妾並不知道實情,也許怡親王會更加清楚些……”清顏莫非跟皇上還有關係麼?天啦?這個謎團到底什麼時候能夠解開,清顏啊,你什麼時候回來啊?你可知道你走之後,發生了多少事兒啊?
“皇後,朕相信福嬪待朕絕無二心,此事到此為止,孟太醫錯手調配舒痕膠之事,罪不至死,命人好生安葬,送重金安撫其家人……”胤禛的態度不得不讓眾人大吃一驚,皇上竟然相信了我,而且相信得如此的絕對,我都不知道該感謝誰了?
“這兩個狗奴才滿嘴胡言亂語,割了舌頭,亂棍打死拖出去喂狗!”胤禛鄙棄地朝小路子與思馨看了一眼後說道,任何人都來不及說上一句話,便匆匆忙忙帶著蘇培盛離開了景仁宮,留下一堆女人為他的所作所為而疑惑不解。
“娘娘,奴婢知錯了,您饒了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胡言亂語了。”好險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都不敢相信我就這樣輕而易舉的過關了,我定神站直了身子朝思馨狠狠的踹了一腳道:“連茶水都端不好的東西,還敢想著法子鑽空子,活該不得好死,你若是說出誰指使你這樣做,本宮倒是方能考慮考慮替你求求情,留你個全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