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我輕嗬一下,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皇家的爾虞我詐哪裏是三言兩語可以說個明白的,胤祥,你如此信任你的四哥,他也會如此信任你嗎?你一心一意地想著將權利交出去,他會不會還在心中狐疑你是否會擁兵自重呢?會不會是因為這個,故此才對你痛下殺手啊。
“栓柱,你聽我說,怡親王是我一個很重要的人,我入京就是來投奔他的,如今她莫名其妙地薨了,故此我必須趕回京城去,你們若是還願意陪我一同入京,便與我一同走,你們大恩,我自然會回報的,若是不願意,便在此散了吧!我是非要去京城不可的。”
我知道栓柱這人也就是嘴巴不饒人,但是心思並不壞,這一路上也多虧他幫襯著我們這一群孤兒寡母的的,他張大嘴巴問道:“什麼?你認識怡親王?說什麼笑呢?你怎麼會認識怡親王呢?人家是高高在上的皇親國戚,是當今皇上的弟弟,鐵帽子王……”
栓柱不信,我繼續道:“皇上還有三門子窮親戚呢?你若是不信,我也沒法子,不過若是你信了,也不要胡亂向外說,免得招來了殺身之禍。”我囑咐道,從揚州一路走到了保定,眼看這就要到京城了,我竟然是走不動了,那麼長的路就走過來了,眼下我卻是有心無力了。
“行,行,我信你就是了……我陪你去京城就是了,投奔誰都無所謂,天子腳下總能有個王法的……”栓柱歎息一聲說道,又朝我道:“眼下,你這個身子是走不動了,咱們這一路走來,沿街乞討還留點點銀子,我這腿瘸了,不能走,不如讓小六子去京城送個信兒,你能不能給信物什麼的啊?
信物?那日慌慌張張從山莊裏挑出來,什麼東西都沒有帶,隻是頭上有著幾根簪子,逃跑的時候掉了幾個,留下兩個不怎麼值錢的,也都典當了,眼下真是什麼也沒有了,該拿什麼當成信物呢?
思索後想起了弘曆,怡親王府,我名不正言不順,而且胤祥不在了,也不知道豆蔻是否可以當家做主,我不能直接聯係他們,以免走漏了風聲,招來了皇後與淑妃的追殺,弘曆雖然在我出事後,對我不聞不問,卻好歹是喚我一聲額娘的,不會危害我的性命的。
“我寫一分書信吧!”我扯下身上的一塊潔白的布,咬破手指寫上“小西紅葉”四個字,弘曆與和兮的事兒,隻有我知道,他看見這個肯定知道是我的,不管怎樣,他總是不會見死不救的。
我囑咐道:“你把這血書送給寶親王……”
“寶親王?我不知道什麼寶親王啊?”小六子迷糊道。
“這你放心,寶親王是當今皇上的第四子,你隻需要隨意去京城打聽一下,會有人知道寶慶王府在哪裏的?隻是我也不知道該如何才能見到寶親王,你就要靠你靈機應變了。”
我已經我已經離開京城很久很久了,其實我也不過是離開半年而已,而我與胤祥在一起的日子更是寥寥無幾了,我們錯過了二十年才在一起的,怎麼可以這樣的短暫呢?
“大妹子,你什麼來頭啊?一夥兒是皇上的弟弟,一夥兒是皇上的兒子,您該不會……”栓柱聽我如此說,更是疑惑我的身份。
我道:“栓柱,這你倒是別理會,也千萬不要隨意亂說,會招來禍害的,我隻能告訴你,若是找到了寶親王,咱們就都好了。”
“可是,蘭姐姐,若是找不到寶親王,或者寶親王不見我該如何是好啊?”小六子疑問道,是啊,若是弘曆隻當他是一般的乞丐,拒之門外該如何是好呢?
我思索片刻道:“寶親王總是要出府們的,若是他不見你,你便大聲喊道‘伊人何所依”與“小西”,他聽到之後自然會召見你的。”弘曆如此愛和兮,聽見“小西”這個名字,不可能不見的。
“他若是問你是何人?你便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把血書交給他就是了,切記,隻能交給寶親王,其餘人等都不能給,還有,他若是問你別的事兒,你一律要求就是了,你什麼都不知道,才不會找來什麼禍害,他若是有心自然會明白其中含義的,若是他要跟隨你過來找我,你便問他‘你是巴豆孝子嗎?’他若是回答‘是’,你便再問‘這話你是哪裏說的?’他若回答是‘欽安殿’,便說明這就是寶親王了,你便帶他來找我。”
我生怕惹來不必要的麻煩,故此決定留意心眼,以免有人假冒弘曆來傷害我,到時候不單單是我,隻怕這一群人都沒有活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