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仁宮內,皇後一身雨過天晴色禪棉宮裝,抱著七阿哥福沛正在暖榻上練習寫字,五歲不到的福沛雙手各握著一支筆天真地問道皇後道:“皇額娘,如何才能用雙寫字呢?”
皇後慈和道:“心無旁騖,一心一意自然就能用雙手寫字了。”
福沛疑惑道:“皇額娘誆我,兒臣已經沒有想其他的事兒了,卻雙手寫出來的字是一樣的,無法做到一手畫圈,一手畫圓。”粉嘟嘟的嘴巴微微撅起,很是可愛。”
皇後聽後不由哈哈笑道:“皇兒年紀尚幼,自然沒得皇額娘這般定性,皇額娘問你為何人有兩隻手?”福沛納悶地想了想搖了搖頭,皇後繼續問道:“那皇兒知不知道為何人會有兩個心房呢?”
福沛更是納悶,雙眼凝望著皇後的眼睛,祈求皇後能夠快速地告訴他答案,皇後微微一笑道:“是因為每個人都有兩個靈魂,一個住在左心房裏,一個住在右心房裏,一個善良,一個邪惡的,左心房控製著左手,右心房控製著右手,善良的靈魂寫出來的字就是圓的,沒有菱角麵麵俱到,邪惡的靈魂寫出來的字便是方的,菱角分明尖銳,卻極其會傷人。
皇兒年紀尚幼,還不明白什麼是人間百態,故此左右心房裏住著的都是善良的靈魂,故此隻能寫出一種字來,自然,皇額娘希望皇兒永遠都隻有一個善良的靈魂,那邪惡的靈魂永遠也不要在皇兒的體內蘇醒,如此,皇兒就可以永遠永遠地這般開心快樂地生活了。”
福沛很明顯沒有聽懂,便問道:“那皇額娘,邪惡的靈魂什麼時候才會蘇醒呢?”
皇後笑道:“在她經曆了許多苦難之後,在她一次又一次傷心之後,在她再不想承受苦難之後,皇兒自然不懂得的,那邪惡的靈魂就好比一顆幼小的種子,埋葬在人心深處,外界的苦難與磨練,別人的欺淩與侮辱就好似陽光與水露澆灌著這顆種子生根發芽,然後越長越大,越來越根深蒂固,越來越不可自拔,漸漸地,漸漸地衍生到了善良的靈魂裏麵,一點點吞噬著那善良的靈魂,漸漸地占據了整顆心。”
福沛更是不懂,雙手拿著毛筆遊戲起來,將毛筆當成刀劍博鬥起來,突然道:“如此說來,人即便有兩個心房,卻最終隻有一顆心的,故此也隻能寫一種字,是不是?”
皇後一愣,反複體會著這句話緊緊地福沛攬入懷中道:“哇,本宮的皇兒好生伶俐聰慧啊,本宮想了一輩子都沒有想通的事兒,被皇兒一句話就解開了。”心中想著,既然已經當了壞人又何必帶著好人的麵具呢?既然已經斬草為何不徹底除根呢?如此左右搖擺痛苦的終究是自己不是麼?
幽怨的目光朝窗外凱凱白雪掃去,雙手一緊道:“淑貴妃、熹貴妃、本宮留著你們的性命太久太久了。”
正遐想著,剪秋一踉蹌跌進了屋內,皇後叱喝道:“何事如此慌慌張張?在本宮身邊多少年了,這點穩重勁兒都沒有?”
剪秋指著外頭氣息喘喘有些說不話來,“碰”的一聲本來半張著的門被人一腳推開,一抹明黃映入眼簾,隻聽見胤禛狠狠命令道:“來人,給朕把那孽障抱走……”。
“來人,給朕將這個孽障抱走……”胤禛一聲令下,立刻有侍衛衝入皇後寢宮內在皇後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從她的懷中抱走了福沛,福沛還是個孩子,見了陣勢早就嚇壞了,哇哇大哭起來,嘴裏喊著:“皇額娘,皇額娘……”。
皇後見了這來勢洶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叱喝道:“好大的膽子,誰敢抱走本宮的皇兒?”見了胤禛滿臉怒氣問道:“皇上,發生了什麼事情?”見了我與淑貴妃都在,指著胤禛問道:“皇上,是不是聽信了什麼謠言?”
胤禛不語,隻是麵目猙獰地看著皇後,皇後倒是鎮定問道:“皇上,即便發生天大的事情也要讓我臣妾知道緣由啊?為何要將皇兒抱走,皇兒才五歲不到,您這樣會嚇壞他的。”
說著要追著出去,卻被胤禛伸手一攔狠狠道:“你一口一個皇兒,是不是朕的孩子還不一定呢?”皇後這才聽出些眉目來?朝我與淑貴妃投來憎恨與厭惡的眼神,淑貴妃解釋道:“皇後娘娘,翊坤宮的那個啞巴靈芸開口說話了。”
皇後聽後不由一震問道:“哦?那賤婢說了什麼?皇上,您這是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