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會請太醫來為你調養身子,你還算年輕,也許還能夠生阿哥公主呢?莫要氣餒!成為了皇後,便要懂得縱觀全局,要掌權也要懂得分權,哀家也不求你如富察氏那般麵麵俱到,但是你也要學她的八分。”
經過這般折騰一番,可嫻的氣焰便也不如當年那般旺盛了。
哎!想要當皇後也不是不可以,可惜皇後的位置,未必不是一把沉重的枷鎖啊!
八月,弘曆正式立可嫻為皇後。
然而她行事作風也不敢與從前那般了,此時一心調養身體求子,後宮之中還有一位純貴妃,當年蘇凝這人,我便挺喜歡的,當年入府不久就生下了三阿哥永璋,乾隆八年的時刻又生了六阿哥永瑢,乾隆十年的時候,封為了貴妃。
想來可嫻從一個妃,晉升為貴妃,再到皇貴妃,沒想到此時竟然成為了皇後,而最為重要的是,她沒有子嗣,從未生養過,這多少有些不服氣的,加上,這些年,弘曆待她也是有幾分情誼的,十年封為貴妃之後,又生下了一名公主,也就是此時的四公主。
可謂是此時子嗣最為多的妃子,怕是也有了歹心,我便也就成全了她,讓她協理後宮,可嫻雖然成為了皇後,卻不如從前那般掌權,有純貴妃與嘉貴妃明著與她爭權,暗與令妃分她的恩寵,怕是此時在宮中的地位怕是遠遠不如當初為皇貴妃的時刻了。
最重要的是,她成為了皇後,弘曆也不如從前那般放縱她,對她的要求多了許多,我在這裏,管她心服不心服,麵上是要服我的。
我這日子又平淡了,在慈寧宮內,倒是安生!
乾隆十六年
我覺得日子過得十分悠哉,卻又感覺無趣,這宮廷雖然榮華富貴,可日複一日,年日一年,我越發覺得年紀大了,便越發懷念當年在江南的日子,弘曆隻怕也覺得眼下大清國泰民安,他也想要四處走走。
這一年,弘曆首次下江南,與我同遊江南地帶,幾十年過去了,蘇杭風景也有些變化,然而當時的情景卻久久不能相忘的,那段短暫的時間,便是我此生最為幸福的時刻。
江南風景比起京城可要迷人許多,弘曆道:“若非局勢所逼,想那明朝的永樂大帝也絕不會提倡‘天子守國門’遷都於京城的。”
我也是大讚蘇州的風光,回京之後,弘曆奇思妙想,說要將這江南的風景搬到京城去了,開始籌辦建設“清漪園”,說如此,我便可不出京城便能夠閱盡江南風景了。
“未免太過行興師動眾了……”我拒絕道。
“這有什麼?京城為國都,自然要存著天下最好的風光,這不單單是為了額娘,也要建立國都威望啊,如此既能揚國都威望,又可孝敬額娘,一舉二得,何樂而不為呢?”
緊隨著皇後烏拉那拉氏四月二十五寅時,生皇十二子永璂;乾隆十八年六月二十三,生皇五女,乾隆二十年十二月二十一,生皇十三子永璟。
可嫻有了子嗣,自然也不再記恨當日歡宜香的事情,自然也不如當日那般痛恨我了,相反,她成為皇後之後,可謂是八麵埋伏啊?
一則,既然成為了皇後,便要具備皇後的德行,她做事再不敢如當初那般風風雨雨,橫衝直撞的,許多宮規約束著她,加上另有嘉貴妃、純貴妃與她□□,令妃又日益得弘曆歡喜,她已然是心力交瘁的。
二則,她成為了皇後,烏拉那拉氏便她為光耀門楣的希望,族人各人的前途都係在她的身上,任何一件小事兒都能夠令她動之一發而牽製全身。
三則,沒有得到的時候想要得到,得到之後便又擔心失去,五公主出生不久,便也夭折,這對於可嫻也是一個沉重的打擊,是天意好,是人為也罷,總之她再無從前那般無所顧忌、天不怕地不怕的魄力了。
最重要的一點,便是位高責越重,弘曆不再如平常那般縱容她,她在這後宮之中便是步步驚心了。
她無奈,不得不在我的麵前盡孝,以尋求庇佑,怕是後悔當日對我的不敬了,冷眼旁觀這些年,我也算是明白了一個道理——盛極必衰。
她道:“臣妾從前一心一意想要當皇後,想著若是自己當了皇後,必定不會比富察氏差到哪裏去了,誰知道、誰知道卻越發的覺得力不從心,還情皇額娘指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