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他說了多久,我權當耳邊風,一半天下來,他說的話我沒有一句是完全記在心上的,甚至我還緊繃著神經,隨時警備著他稍微一怒就撲上來就跟那天的一樣,然而直到他走出去聲音從頭到尾都溫柔得判若兩人。
我睜開眼睛,我現在也分不清自己到底在想些什麼,隻是覺得腦海裏的那一團麻越揪越緊,越扯越亂。
多年的感情一朝說放下,是不可能的。
但是他對我所做下的事情卻讓我無法原諒,更愛還是更恨?恨吧。我想。
接下來的一天我就沒有再見過沈越,三餐都是大嫂從門縫口裏滑進來的,菜色一如既往的慘不忍睹,可我已經沒有什麼資格去任性的挑剔,肚子的饑餓感一日比一日的嚴重。
令我驚訝的是,沈越回來後,隔壁卻是安靜地掉根針都能聽得一清二楚,沒有纏綿的口申吟和床板咯吱咯吱的搖動聲響,我可還記得沈越與大嫂曾經在床上的形態。
出乎意料,我再次想到那副情景,內心的惡心感已經除了不少,那一絲微的傷感也消失殆盡,隻有平靜,好像那個時候的當事人並不是我的前男友。
就在我靠在床邊,昏昏欲睡之際,本來以為會安靜一晚上的隔壁突然又響起了熟悉的聲音,大嫂痛苦的叫聲配合著男人的粗喘清楚的傳過來。
果然。我冷笑,狗改不了吃屎。
“啪嗒”
門鎖被撬開,我精神一凜,坐直了身子。
走進來的是沈越,衣著完整,昏暗的視線沒有讓我看清他的神態,他逐漸走近,我從床頭挪到了牆壁那邊,靠著牆壁,想著要是他還想用沾汙過大嫂的手碰我,我咬死自己也決計不會屈服。
沈越停在了床前,沒有再走動一下。
陰涼的風從沈越身邊吹過,沈越動了動唇,沒說什麼,隻是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你要做什麼?”我問。
沈越沉默半晌,我的精神卻沒有一刻是鬆懈過的,到最後,沈越隻簡單的問了一句我,我會不會嫁給他?
我笑了,然後斬釘截鐵的告訴他,不會。
我曾經是如此的想要嫁給他,與他回家看望他的父母,結果呢?後來呢?我看了看現在的我,我都快要認不出這是我了,我快要忘了我原來的生活是怎麼樣的。
聽到我這麼說,沈越頓了頓,然後低啞的聲音響起:“不管如何,雲兒,你是我的,你不能離開我,我也不會離開你。”
你做夢吧你!我大聲罵道,我數列著來到這裏後我所受到的罪,成日裏累積下來的害怕的情緒,苦悶、痛苦一並發泄出來。
這個男人哪裏來的臉麵說這些話?
待我重新冷靜下來後,發現自己被抱住了,隻有淡淡沐浴露香氣的懷抱讓我晃了晃神,然後立馬反應過來用力推開了他。
“你要做什麼!”我一邊朝他吼道,一邊四處摸索,直到摸到被子下木板上的針後,才微微鬆了口氣,轉而戒備的看著他。
沈越被推開也不生氣,隻淺淺笑著想著靠近我,看著他的臉越來越近,我急得將針給抽了出來,對準自己脖子的青筋,怒視著他,威脅他要是敢碰我一下,我就刺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