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千年老鬼。”
陰測測的聲音不知道是從哪個方向傳來,話語中偷出來的冰冷直刺入我的心髒,我不禁屏住了呼吸。
沈越出奇的沒有反駁,隻是目光一場的冰涼:“她誰也不能碰。”
“如果我說不呢?”
聲音依舊仿佛是從天而降,就在下一秒,那些本來如同木偶一樣沒有生命,但裏麵卻鎖著不知道多久的靈魂的紙人也站了起來,全部都像是被同一時間操控了一樣往沈越和我的方向圍去。
我看著他們麻木的表情,我害怕的揪緊了沈越的衣袖。
沈越站起身來,而我本來就沒有用多少力度的手順而就滑了下來,我怔怔的看著他的身子在我眼前挺立,令我驚訝的是本來還在前進的毫無生氣的紙人不約而同的停了下來。
沈越……到底是誰?
就當我鬆了一口氣時,紙人又重新扭動著身軀,輕飄飄的手臂上下搖擺,從內到外的舒展,不過幾秒鍾的時間就將沈越給包圍住,以及把我和他隔開。
在一開始的時候他還常常望向我這邊,但瞧見我這邊沒有什麼紙人襲擊後就完全被紙人給擋住了視線。
我聽著從內圍傳來擊碎的聲音。
我親眼的看著倒下來的紙人又非常快的重新組合身體。
就好像……永遠不死。
不,應該說是,他們的死被定了點,除了那個點,他們的生命不由他們的控製。
那麼,沈越該怎麼樣才能突圍?
他沒有突圍的話,那我怎麼辦?
這幾個疑問還沒有完全在我的腦海中成形,一股直接衝擊著我的心髒腦袋的力度從脖頸上傳達過來,我的鼻息猛地難以呼吸,我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脖子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握得扭向後頭。
我想要叫出聲來,但聲喉像是被人硬生生的掐著,難受,痛苦。
我頭一次感到呼吸是那麼難的一件事情。
耳畔忽而傳來一陣陣冰冷的氣息,我的心“砰”的一下下敲擊著內肺,就在那一瞬間,我感覺到我的心跳停止了跳動。
身體在不受控製——或者說是被一隻手給提了起來,我隻感覺到我的身體離地麵越來越高,呼吸也越來越艱難,我痛苦的直翻白眼,我想要求救,想要叫一聲正在與再次暴動的紙人周旋的沈越。
我完全沒有察覺到我對沈越的依賴性,在這一秒鍾內如火箭般的速度“噌噌噌”的往上增,達到了一定的地位。
“你想叫他來救你?”
那道本該分辨不清方向的聲音此時此刻卻如此接近的在耳邊響起,我的心髒又跟著複蘇了一樣突突突地瘋狂的跳動著,可我隻能無謂的張著嘴巴,皺著眉頭,將手放到被控製著的脖子上,試圖解開禁錮。
但是一切都是徒勞。
我觸摸不到任何的實感,徑直就摸到了我青筋突出的脖子。
我害怕的直蹬雙腿,仍沒有任何效果,反而將那人給逗笑了,隨之那人的笑聲漸漸變得越尖厲,越來越小,他說:“你這樣被挾持的反應,會不會也是涵兒當時絕望的掙紮?你死心吧,沒有人會救你的,就如同我的涵兒一樣,沒有人救,隻會睜著一雙無情的眼睛看著你徒勞掙紮的姿態……可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