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千凝抬頭，一雙淚眼瞬間變得赤紅，滿是恨意地瞪著一臉若無其事的傅雨歆，憤怒地吼道：“傅雨歆你怎麼還有臉來這裏，你給我滾出去！”
這個女人，她跟她做了十年的朋友，到頭來卻換來一場精心策劃的算計，還有她無辜孩子的命。
她恨傅雨歆，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
顧千凝掙紮著想從床上起身，但是她的身體太虛弱，隨便動一動就出了一身虛汗，手腳更是使不上半點力氣。
傅雨歆慢條斯理地走到床邊，雙手環胸，揚眉輕笑，“千凝，你身體不好，可別這麼激動。原本我也不想來打擾你養病，但是霖辰他急著跟你離婚，再跟我結婚，所以我隻能來跑這一趟了！”
床上那份靜靜躺著的文件，離婚協議書五個字深深刺痛了顧千凝的眼睛。
她伸手撿起那份文件，猛地一把衝著傅雨歆那張虛偽的臉就甩了過去。
“要我離婚，做夢！你們害死了我的孩子，還想我離婚成全你們，絕不可能！我就算是死，也不會離這個婚。傅雨歆，我要你一輩子背著小三的惡名，要你的孩子永遠是私生子，我絕對不會讓你們好過的！”
她的孩子死了，就算是一輩子都困在這場婚姻的墳墓裏，她也不要他們好過！
那份離婚協議書就那樣擦著傅雨歆的臉堪堪落在地上，雖然沒被砸中，但是擦了一下，臉頰也有些疼。
她把臉一沉，唇邊泛起冷笑，“顧千凝，趁我還想好好跟你說話，你就識相點把字簽了。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你對我不客氣？哈，傅雨歆，你這個惡毒的女人，我知道你什麼都做得出。但是我告訴你我絕對不會離婚，不會讓你如願！”
她的孩子死了，她的心心也跟著死了，如今隻要能讓他們這對渣男賤女，有一點點不好過，她的心才能舒服一點。
傅雨歆看著她，臉狠狠地扭曲了一下，轉眼卻恢複了平靜。
她勾唇，不屑地笑了笑，伸手從隨身的包裏拿出手機，劃開屏幕。
“顧千凝，你怎麼都不想離婚，是吧？你看看這個，好好看看，看了你就會改變主意了！”
傅雨歆將手機遞到她麵前，顧千凝心底下意識地一沉，卻還是低眸看了一眼，這一眼便被上麵的照片震懾住了。
她的指尖輕輕一顫，喉間一緊，聲音壓抑地開口，“這……是什麼？”
“怎麼，不認識嗎？也是，你女兒出生的時候你好像都沒來得及好好看上一眼。”
顧千凝手指抖得更加厲害，臉上的血色一點一點褪去，不可置信地瞪著她，“我的女兒？”
“對，你的女兒！”傅雨歆拿著手機的手輕輕一晃，“千凝，你女兒現在被泡在福爾馬林裏。你知道被泡在福爾馬林裏的屍體會怎麼樣嗎？
她的身體永遠不會腐爛，但是靈魂卻會永遠被禁錮在那個小瓶子裏，永遠都出不去，也沒法投胎！你不是不想離婚嗎，隻要你一天不簽字，你的女兒就一天被泡在裏麵，直到你簽字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