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的暢通無阻，顧千凝一路到了沈家別墅門口，沈管家站在門口滿臉慈祥地看著她。
“太太。”
一個稱呼，兩個字，像重拳在她胸口捶了一下。
三年前她被攔在這一道鐵門外麵，那天下了很大的雨，她見證了這世上最冷酷的殘忍。
那一幕她怎麼都無法忘記！
顧千凝勾唇，諷刺地想了想，“沈管家，別這麼叫我，我早就不是什麼太太了。”
沈管家沒有說什麼，隻是靜靜地看著她，眼底似有淚光閃過。
顧千凝沒有多想，她現在隻想知道小希到底是誰的孩子，有沒有可能是她的孩子……
一路走進客廳，她看見沈霖辰抱著沈語希坐在沙發上，他低頭跟她說著什麼，眼神溫柔得仿佛能滴出水來。
這一幕，一下子擊中了她的心。
當初懷孕的時候，顧千凝也在腦海中幻想過沈霖辰做父親會是什麼模樣的，但是後來他的冷血絕情一直占據著她所有的回憶。
此刻突然看到他這般溫柔的樣子，她差點就怔住了。
她的視線再一次落在沈語希身上，邁步走了上去。
“媽媽！”
小家夥看見她，一下子就喊出了聲，眼睛瞪著圓圓的，閃爍著熠熠的星光。
顧千凝渾身一僵，這一聲“媽媽”和之前聽到的每一聲都不一樣，心底的渴望更不一樣。
沈語希叫了一聲之後，馬上動作快速地從沈霖辰身上滑下去，衝著顧千凝就撲了過去。
懷裏忽然撲過來一個沉甸甸的小身子，顧千凝伸手一把接住了，像抱著珍寶一樣緊緊地摟在懷裏。
“媽媽……我以為你不要我跟爸爸了……”
沈語希伸手抱住她的脖子，抱得緊緊的，生怕她忽然不見了似得。
顧千凝心頭微微一窒，鼻尖一酸，抱著她，忽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她抬頭，眼神複雜地看著對麵的沈霖辰，聲音啞得不像話，“小希真的是我的女兒嗎？”
沈霖辰靜靜地看著她，臉上無波無瀾的，薄唇微微抿著，淡聲道：“小希你先跟管家爺爺出去玩一會。”
“不……我不要！我要媽媽陪我玩！”
沈語希的頭搖得像個撥浪鼓，小手死死地摟著顧千凝的脖子，怎麼都不肯放手。
“小希你聽話，你忘記答應爸爸的事情了？”
沈霖辰的語調不由地加重了幾分，臉上的神情愈發的溫淡，看不出半點情緒。
“媽媽……媽媽……”抱著她的小家夥瞬間紅了眼眶，雙肩不停地抖動著，看上去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顧千凝看著她，一顆心瞬間軟得不像話，手上不由得收緊，也是一副不肯放手的模樣。
沈霖辰看著她們，眯著眸，眼底竄起無邊的暗色，就像潑了墨一般。
“沈霖辰，跟我說一句實話那麼難嗎？如果小希隻是你的女兒，我現在可以馬上走。如果她是我的女兒，求你告訴我，好不好？三年了，一千多個日日夜夜，你知道我是怎麼過來的嗎？我有多麼希望我的女兒沒有死，我多希望她還活著，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