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站在酒店房間門口,今天她穿了一雙大約有五公分高的細跟魚嘴高跟鞋。
裸-露在外的腳背上赫然印著幾個泡,那是之前被飯燙出來的。
站了大約十分鍾,她腳便開始隱隱作痛。
又十分鍾過去了,原本身形清秀筆直的如同翠竹一般的林舒再也保持不住優雅的站姿。
她彎腰皺著眉頭,額頭上因為腳步傳來的疼痛而出了一層細密的汗水。
第三個十分鍾過去,身體本來就虛弱的林舒踉踉蹌蹌的一歪,險些跌倒在地。
她往後麵退了兩步,後靠著牆壁,將腳從鞋子裏伸出來,光腳站在地上,擺脫了那雙要命的高跟鞋。
鞋子脫了,林舒總算是解脫了,可是漫長的等待卻一直在繼續,她低著頭看著自己已經紅腫起來的雙腳,神情專注。
16歲那年,林建軍送給了林舒一雙鑲滿鑽石的白色高跟鞋當作生日禮物。
那件禮物說明了林舒在林建軍的心裏已經長大了可以戀愛了。
第一次得到高跟鞋的林舒和所有普通的女孩子都一樣,她很興奮,很高興。
那天她換上自己最漂亮的裙子,穿著爺爺送的價值千金的高跟鞋去找薄騰。
一路上都有司機送,到達慶大醫學院之後,林舒從車裏走下來,步行去醫學解剖室找薄騰。
從校門口,到醫學解剖室距離大約的一千米。
等她走到薄騰的麵前時,鮮紅的血已經染紅了純白的高跟鞋。
不合腳的高跟鞋將林舒的雙腳都磨的血肉模糊,一路上她腦海心裏想著的全是薄騰,所以當時她並沒有感覺到疼痛。
穿著白大褂的薄騰從教室走出來,林舒心中的微笑還沒揚到臉上,薄騰便緊張兮兮的衝到林舒的麵前,將她一把抱起來。
林舒記得,那天的薄騰很生氣,而她自己卻很開心,非常非常開心,因為他的憤怒,他的緊張無一不再向林舒宣告著,她在他心中的分量。
在看到她受傷的雙腳之後,薄騰更是怒吼著命令林舒以後再也不允許穿高跟鞋。
如果現在我的腳再次因為高跟鞋而流血,他會用什麼態度?林舒看著腳邊的那兩隻精致時髦的黑色高跟鞋出神的發呆。
包裏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林舒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是唐糖的來電。
接通電話:“糖糖,怎麼了,花店出什麼問題了嗎?”
唐糖:“舒舒,你現在在哪?!不管你在哪,你趕快回來吧,出事了,真的出大事了。”她語速很快,聽聲音有種火燒屁股的十萬火急之意。
林舒看了一眼薄騰房間的門,蹙著眉頭問:“恩?出什麼事情了?糖糖不管店裏出什麼事,都麻煩你解決一下,辛苦你了,我最近可能很忙,不能再次花店了。”
唐糖:“別的事情我都能解決,但是唯獨今天這件事情,我做不了主,舒舒你趕快回來……你聽我說葉……”
電話中唐糖還在焦急將花店裏發生的事情告訴林舒,可是林舒早已經放下手,舉著電話的手垂在身邊,唐糖焦急的聲音徹底從林舒的耳朵中消失。
薄騰從房間裏走出來的一瞬間,林舒便聽到了他的動靜,她隨即條件反射性的垂下手,轉頭定定地望著薄騰。
薄騰英氣濃密的劍眉輕輕一挑:“耐性不錯。”
他身上罩著一件寬鬆的浴袍,浴袍的林口大開著,若隱若現的露出線條完美的肌肉,或許因為剛剛經曆了一場還算滿意的歡愛,薄騰看起來神采奕奕,精氣神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