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行,就在今天了。
一場盛宴,關於青春的盛宴,在沒有一場正式的落幕中,就要落幕了。
就像,它從某個花季或雨季時那樣,沒有說好的開始。
徽收拾著自己的床鋪,行李,這四年來用過的,看過的,買過的東西。距離出發的時間還剩下7個小時,這7個小時也是徽在此地的最後的7個小時,關於大學,關於青春最後的7小時。
將能郵寄走了的全部郵寄了之後,還剩下6個小時多一點的時間。徽獨自坐著,在自己隻剩下木板的床上。
宿舍裏很靜,人不隻有徽一個,但就是靜的出奇,就像徽剛來大學的時候自己一個人第一次打開宿舍門的時候一樣。徽想到這裏突然有些想笑,四年前自己是第一個來到宿舍的,四年後自己成為了第一個離開這裏的。
徽此刻突然想起了樸樹的《那些花兒》,此刻的時間,或是即將到來的時間,馬上便要印證他歌曲裏的那句話,“我們就這樣,各自奔天涯”。
此時,徽的手機卻突然響了,是一個陌生電話打來的。
徽將手機接起:“喂?”
“喂?徽嗎?”電話那頭傳來的是一個女孩的聲音。
“是我,你是?”
“你現在有時間嗎?”
“嗯,但你是?”
“有時間就好,我想請你喝奶茶,就在離學校最近的那家,你知道是那家嗎?”
“我隻想知道你是誰!”
電話那頭的女生笑了起來,“沒想到你現在還挺機警的!電話裏我隻能告訴你我是你認識的人,你到那家奶茶店裏來吧,到了你就會知道!”
“對不起!我沒有和陌生人待在一起的習慣!”
“我不是陌生人,已經說過了我們是認識的,中文係的徽歐巴不會是不敢應我的約吧?難不成,你覺的我一個女孩子可以對你構成什麼危險?”
徽聽到這裏突然來了血氣,“你等下,我馬上到!”
“好的!我等你!”
徽從床板上起身,徑直走出了宿舍。
那家奶茶店並不遠,十分鍾不到的距離,二層小樓,上下都是這家店的主人盤下來用以做生意的,大學的四年裏徽也曾到過幾次,他家的奶茶口味很全,卻是太甜而使得徽每次在點過奶茶後都會再要上些雞米花雞柳之類的小吃。
徽走進奶茶店,四下裏望了去,並沒有發現什麼熟人,這個點喝奶茶的人不是很多,所以徽幾乎是將一樓所有的客人都看過了一遍,確實沒有他認識的人。徽於是便到樓上去了。
樓上,隻有一個女孩,獨自一個人坐在那裏,桌子上放著兩杯奶茶,對麵的椅子空空的。
徽於是給剛才的的那個號碼打了電話,電話被女孩接起。
徽掛掉電話,走了過去,此時女孩也起身向他示意的微笑了下,徽於是得以在漸行漸近之中看清了女孩的儀表,這是個個子不算很高的女孩,微胖,小巧玲瓏的感覺,留著齊肩的短發,臉很白並帶了些嬰兒肥,眼睛不小也不大,睫毛很長,被額前稀疏的劉海蓋住了修長的眉毛。
女孩穿著一件簡單的短款外套,白色,打底褲配著一條貼身的皮短褲,腳上登著雙黑色的粗高跟鞋。
這女孩,徽確實是見過的,就在他的記憶裏,有過這樣的一個女孩的身影,隻是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想不起她的名字也記不起是在那裏和她相識的。
徽努力的搜索著自己腦海中存在的人,於是便一時間忘記做其他的什麼,隻是一直盯著她在翻江倒海的回憶。
“坐啊!”女孩示意他到。
徽楞了一下,遵照她吩咐的坐下了。
“草莓味兒和蜜瓜味兒的,你要哪一個?”
“蜜瓜吧!離我比較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