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餐桌旁,聽著牆壁的掛鍾嘀嗒嘀嗒地響著,眼巴巴朝門口張望,等待那個人回家。
家裏每一幅畫,每一張沙發,每一個花瓶都是經過我的精心挑選,本應該溫馨,可空蕩蕩的家過分冷清。
在燈光的照射下,我的手太過蒼白,像是一堆枯骨,這些年來把我磨礪成這般。
“叮咚”桌麵上的手機震動一下。
一個不知名的微信在加我。
我點了同意。
很快對方發了一個語音過來,“方寧,我回來了。”
“方露,是她。”我臉一白,心仿佛被什麼猛烈撞了一下,手顫了顫卻緊緊握著手機,咬牙。
在國外的她回來了,還是回來了,他心愛的她,我那沒有血緣關係的姐姐!
“四年了,你還是得不到他的心,嗬,方寧我說過即使你從我身邊搶走他,他還是我方露的,你一輩子都是一個失敗者。”
方露的話像是毒液一樣噴向我的心口,心慢慢腐爛,好痛,而我卻努力揚起嘴角,按下語音,“方露,我得不到他的心,也要得到他的人,我現在是秦太太,而你是什麼,姨太太?說難聽一點就是小三。”
“嗬,他剛才在我這,我記得今天是你們的結婚紀念日吧。”
方露輕蔑得意的聲音,將我剛才細微的祈盼都給碾碎,也砍斷了我最後緊握的救命稻草,心中的荒涼不斷擴大。
我們的結婚紀念日,他在她那裏!
這場婚姻在意的隻有我,而他始終是一個旁觀者。
消息一下子被對方全部撤回。
我盯著手機屏幕看,鬱悶了片刻,冷笑出聲,這應該是她的小號,她還真是好心機啊,做壞事不留下一點痕跡。
大門就被人推開。
他帶著一身的酒氣,醉醺醺地,跌跌撞撞走了進來。
我快速上前扶他,剛碰到他的手臂。
他便眸光猩紅地看著我,一副恨不得拆吃我入肚的樣子,臉上全是對我濃濃的厭惡,嘴上含糊吐出一個字,“滾”。
我不想和他鬧,按下心中的疼痛,耐著性子,盡量溫柔,“墨軒,我們別鬧了,你現在喝醉了,我扶你上去。”
我還沒碰到他,他像是被刺激到了一樣,大力將我推倒在地。
地板好硬,膝蓋很痛,一時間我站不起來,滿目的荒涼,不愛就是不愛吧,他始終不愛我。
愛從來都不是用付出來衡量的,付出再多又怎樣。方露始終是他心中的朱砂痣,而我是拍在蚊帳上的蚊子血。
他跌跌撞撞來到餐桌,雙手撐在桌上,看著桌上的飯菜,冷冷大笑。
“給我做飯菜,真是惡心,你也配。”
他將桌上的飯菜都揮灑到我身上。
五顏六色的我,全身油膩膩。
嗬,我精心準備的飯菜全部潑到我身上,我在他眼裏還是那般不值得憐惜。
四年了,無論我怎麼溫柔待他始終捂不熱他那顆心,對他的期待一點點消散,剛才方露那些話已讓我絕望,可……我還是卑微地希望有奇跡出現。
在飄香的飯菜中最後的希望泯滅在黑暗中。
忍受著膝蓋的疼痛,我緩緩站了起來,就像是在撿起自身早已破碎一地的自尊,我微微抬起下頜,看向他,嘴角揚起一抹求而不得的瘋狂笑容,“秦墨軒你剛才去看她了吧,你看她又怎樣,你以為你們還回得去嗎,你已經髒了,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