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淩峰和蘇禦雲帶著兵將們終於回到了皇宮,甚至都來不及脫去繁重的盔甲,就到了大殿裏報告這些天來的狀況。
蘇夢凰不在,蘇回策正在批閱奏章。聽聞蘇禦雲的才能,他似乎是有些驚訝的抬頭看了看,又低下頭去,聲音帶了幾分欣慰:“不錯。”
蘇禦雲得了誇獎,心情大好:“皇姐呢,我要去找皇姐!”他迫不及待的把這個好消息告訴自家皇姐了。
季淩峰也點頭:“正好,我將那不省心的孩子帶回去。”
說著,兩個人就往蘇夢凰寢宮的方向走。蘇回策愣了一下,本想要說,但轉念一想,這件事情他們總要知道,就沒有阻攔,繼續低頭批閱奏章了。
蘇夢凰和穆楚修這兩個人,真的是當了甩手掌櫃,什麼都不管了,可憐的他啊,甚至比從前當皇帝的時候還要累。
季淩峰和蘇禦雲兩人到了寢宮,寢宮裏安靜的有些不像話,有太醫不停的進進出出,表情看起來很是嚴肅,手中還捧著各種各樣的藥材和湯藥。
這是……怎麼了?
兩個人對視一眼,加快了腳步。
進了寢宮,蘇夢凰不在,他們跟在太醫們的身後,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季念平。
季淩峰愣住,踉蹌兩步走上去。
蘇夢凰完全沒有心裏準備,就看到了眼眶通紅的季淩峰。他們……什麼時候回來的?她上前兩步,望著季淩峰就要跪下,被連忙攔住。
“陛下你這是做什麼!”季淩峰嚇了一跳,扶著蘇夢凰趕緊坐下來。
蘇夢凰搖搖頭:“若不是平兒,估計我和孩子早就……”她眼眶微紅,看著季念平的樣子也很是心痛。
這對將軍府來說,確實太不公平了。將軍府從祖上開始就精忠效國,從未有過半分差池。若說季庭畫的事情是他罪有應得,那季念平呢?
“是誰?”季淩峰的眼中帶了怒火,“蘇婉晴嗎?”
蘇夢凰點頭:“已經……處死了。”
季淩峰閉上眼睛,長長的歎息一聲,再睜開眼睛的時候,似乎又恢複了平靜。
“費了很大的功夫吧?”季淩峰看著躺在床上麵色蒼白的季念平,有些感激的看著蘇夢凰,“剛剛聽太醫們說,您把國庫一些不能動的藥材都……”
蘇夢凰搖頭:“救人要緊,藥材呆在國庫,再珍貴的藥材也隻是擺設。”
蘇夢凰從未將什麼藥材看的有多重要,對她而言,能救人,比什麼都好。
季淩峰衝著蘇夢凰恭敬的行禮:“這份大恩季某記下了,這孩子……看天意吧。”他心疼季念平,卻也心疼皇帝。
蘇夢凰點頭,心裏有些難過。
蘇禦雲的事情,蘇夢凰也聽說了,見他站在門口遲遲不願意進來,她轉身,將他領進來:“怎麼了?不願意看到皇姐嗎?”
這一問不要緊,蘇禦雲的眼眶就紅了,隨後“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我以為……我以為皇姐出事了,我……我不敢看,我怕……怕自己看了,皇姐就……醒不過來了……”蘇禦雲哭的上氣不接下氣,還帶著恐懼。
他真的害怕,自己才剛剛展露頭角,想保護的人卻已經不在了。那他那麼多年的努力到底還有什麼意義?
蘇夢凰心裏忽然有些動容,伸手將他擁到懷裏:“放心好了,皇姐沒那麼脆弱的。”
蘇禦雲用力點頭,抓緊蘇夢凰的衣角,又想到什麼似的連忙從她懷裏退出來:“皇姐有小寶寶了,不能碰到他。”
蘇夢凰輕笑一聲,連日來的壓抑似乎都煙消雲散了。
蘇禦雲小小年紀帶兵打仗的傳奇事跡一傳十十傳百,整個南淵國都沸沸揚揚,但都很默契的沒有對外說,所以說其他的國家現在都還不知道。
蘇禦雲現在年紀太小了,南淵國又樹敵頗多,現在若是傳出去,性命堪憂啊。
王雨瑤聽了以後也很是高興,衝著他笑的燦爛:“我就知道你可以的。”她拉著蘇禦雲的手,緩緩往前走,“你不在的這段時間,我都沒有人玩了。齊鬱弦那個人實在無趣。”
王雨瑤氣鼓鼓的說著,又看著蘇禦雲:“你不走了吧?”
蘇禦雲忽然覺得心情舒暢了很多,雖然說他現在修為上和戰鬥上都無法和齊鬱弦齊平,但有王雨瑤這一句話,忽然覺得好像也都無所謂了。
打不過可以慢慢練,法氣這種東西是要循序漸進的,但是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認可,這可不是光靠努力就能夠得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