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晚夕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早上了。
原連鶴穿著整齊的高定西裝,正在和別人通話,大概是說到了公事,他的神色冷淡而認真,周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勢。
“……就這樣吧,我回去再說。”
他切斷電話,微微挑眉。
“虞小姐,你上頭條了。”
他隨手扔過來一疊報紙,是北城最出名的期刊。
上麵用了整整一個版麵,報道了她這個“水性楊花”、“勾三搭四”的“狐狸精。”
她仔仔細細看了一遍,笑了笑:“文筆挺好。”
可不就是文筆好,敘事得生動形象,充分的描繪了一個逼迫姐姐,勾引姐夫,苦心算計的蛇蠍女人。而且這個蛇蠍女人還在婚內出軌,在酒店和金家少爺姿態親昵。
她自己都快信了。
原連鶴靜靜盯了她片刻,勾唇:“我帶你出去?”
“原少還是少和我扯上關係比較好。”她扯了扯唇,神色有些落寞,“我現在怕是北城最出名,最惡心的壞女人了吧?”
“原少如果有心,麻煩借我身衣服。”
她坦然的望過去。
“我再丟人,也不想光著出去。”
原連鶴禮貌的站起身:“這點要求,我還是能滿足的。”
他走了出去。
虞晚夕這才發現一旁擺著套嶄新的女裝,剪裁合體,布料的觸感極為順滑。
她匆匆換上,稍微整了整淩亂的長發。
原連鶴站在門外,掐了煙:“還算合適。”
虞晚夕扯了扯裙擺,仍舊覺得露出的雙腿冷颼颼的。但原連鶴能給她衣服就算不錯了,她知趣,不會貪心索求。
“原少,謝謝。”
“我可不要口頭的感謝。”原連鶴嗤笑,“沒有實際行動,別說是真心。”
他悠閑的掃了眼腕表。
“走吧。”
虞晚夕猶豫的跟著他下了樓,卻驚愕的發現,一個意料之中的媒體都沒有。
原連鶴摁開車門:“上車。”
他開的是一輛純黑色邁巴赫,線條流暢。
虞晚夕記得林暮沉也有一輛,隻不過是灰色的。因為虞朝夕喜歡灰色,所以他愛屋及烏,不管是車子,還是別的,換來換去,都是那個顏色。
“上車。”原連鶴不悅的嗓音傳來,他斜睇著虞晚夕,“我不喜歡說第二遍。”
虞晚夕腳下如同生了根:“原少,我自己就能回去。”
“哦?”
“我不想再添麻煩了。”她咬了咬唇。
原連鶴輕“嗬”一聲:“我從來不怕麻煩。”
這樣對峙下去也不是個事。虞晚夕撩起裙擺,坐進了車裏。
原連鶴行駛的方向,虞晚夕越瞧越覺得像是往汀蘭去。
林暮沉婚後就帶著她搬出了林家,獨自住在了汀蘭。
汀蘭地處幽靜,她又被林暮沉下了禁令,不許出現在他生活中。兩人結婚的事情也算是除了雙方父母外,再無他人知道。
林暮沉那些好友,也隻是以為虞朝夕婚後玩了失蹤,不敢多提。
汀蘭雖美,卻像是囚禁她的枷鎖。
虞晚夕不由得說:“原少,我不想回林家,你能不能……”把我就近扔在哪裏?
她後半句還沒說,就聽原連鶴道:“我不帶女人回家。”
“我不是這個意思。”她稍帶羞惱,“我隻是……”
她輾轉著,最終隻字未提。林暮沉和她的糾葛,她何必說出來自取其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