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慈假笑著,許攸憤怒不已,站起來衝過去,鉗住程家慈的手臂,“程家慈,你有什麼衝我來,不要傷害我的家人。”
“放手,你不配碰我。要怎麼樣,你自己選,三分鍾,我沒有耐心。”程家慈甩開她的手。
“青臨有我的照顧,會過的很好,你和青臨本來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你根本不配站在他身邊!”
許攸就像一隻被人戳破的氣球,一下子就泄了氣。
她痛恨這樣的自己,什麼都不能做,什麼都做不了。
“我兒子怎麼了?”這時候,一個中年婦女著急的聲音傳了過來。
來人正是陸青臨的母親,雖到了中年,卻仍然可以看出年輕時的風采。
“伯母,你別急,青臨馬上就要接受手術了,我爸找了最好的醫生來動手術,不會有事的。”程家慈看到陸母就立刻換了張嘴臉,說話小聲又溫柔起來。
“家慈啊,幸虧有你打點內外,不然我兒子有個什麼意外,我可怎麼辦!青臨就是我的命根子啊!”陸母啜泣起來。
“伯母,你就放心吧。”程家慈安慰陸母。
“她是誰?”陸母注意到旁邊這個麵如死灰的女人,下意識覺得她跟自己兒子的關係不一般。
“伯母,這個女人就是把青臨害成這樣的人。”程家慈說道,嘴角露出一抹笑。
“原來是你!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怎麼還站在這裏,我兒子都被你禍害進醫院,你覺得還不夠是不是?非得氣死我才得意?”陸母看到站在一旁的許攸,厲聲說道。
“阿姨…”許攸弱弱的開口。
“別叫我!我受不起你一聲阿姨,你走,不要在我麵前晃悠,我看見就心煩。”陸母牽著程家慈的手,冷眼看著她。
許攸不知所措的站在那裏。
程家慈搖了搖手機,臉上帶著笑。
許攸咬緊了下唇,“好,我走。”
這句話不是說給陸母聽的,而是說給程家慈聽的。
我離開他,你別動我家人。
許攸渾渾噩噩的走出醫院,那眼神裏盡是不甘和恨意。
許攸落魄的離開,想到程家慈的威脅,立刻奔向了粥鋪。
等她趕到的時候,粥鋪已經是一片狼藉。
父親不在,母親護著瘦弱的弟弟,坐在角落裏,抱在一起痛哭。
許攸停下腳步,再也挪不動灌了鉛一樣的腳,淚流滿麵。
她蹲下身,無力的抱著自己的頭,蜷成了一團。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許攸擦幹淚水,她是家裏的頂梁柱,不能哭,不能軟弱。
許攸把母親和弟弟扶回家,自己則開始瘋狂的找零工。
不久,父親也出去打工了,母親重新把粥鋪開了起來,生意慘淡,好歹也能補貼些家用。
她不是陸青臨,也不是程家慈,她隻有不停的努力才能讓自己活下去。
許攸不挑工作,給錢,不管多累,她都做。
那天,她被店家派出去分發傳單,穿了一套很可愛的玩偶服。
但是許攸實在太瘦了,人高的玩偶服對她來說,有些笨重。
三十多度的天氣,街上的人仿佛都帶著火氣,不願意接她的傳單。
許攸不厭其煩的鞠躬,遞傳單,穿著玩偶服做出可愛憨態的動作。
玩偶服過於巨大,許攸看不清楚前方,不小心撞到了一個人身上。
那人破口大罵:“你長沒長眼睛啊?是不是瞎了?!”
那人說完,反手推了許攸一把,許攸倒在了地上,頭套從頭上掉落,傳單撒了一地,後背壓得火辣辣的疼。
她立即道歉,“對不起,我沒看清,很抱歉。”
笨重的玩偶服困著她,她歪歪扭扭的站起來,蹲下身去撿傳單。
那人也沒走,故意把許攸要撿起來的傳單踩住,仔細的看了看她。
男人看到許攸貌美,頓時換了一個口氣,“喲,小美人,發傳單有什麼錢賺,不如站街吧,一天賺得好幾百呢。”
許攸的自尊一下就被刺痛了,臉色一陣青白。
突然,一個人擋在了猥瑣男和許攸中間,“不好意思,我朋友不小心撞到你了,我替她道歉。”
許攸抬頭,她不認識這個挺身而出的好人。
那個人便是方成。
許攸慶幸自己那個時候遇到了方成,他人很好,後來兩人也成為了朋友。
方成幫了她很多,許攸很感激他,卻沒有一點男女之情。
方成終究還是跟她表白了,許攸婉拒了,她很明白自己對他是感激,沒有感情,她不想欺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