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白衣望著朝陽逐漸升起,心裏頓時湧上一絲不好的預感,他們已經逃了大半夜了,魔帝不可能還不知曉他們逃了,可是直到現在他們也沒有追過來,反常必有妖,他陰沉著一張臉,此番,他算是與魔帝徹底撕破臉皮了。

“好了,你在此處隻管往西北方向而去,就會到蒙羅境內,你我就此別過吧。”

水玲瓏慘白著一張臉,衣衫單薄,落水之後渾身濕漉漉的,清晨的寒風吹過,她冷的牙齒都打著寒戰。

“但願我從未認識過你,但願,今生再也不相見。”

說完這句話,水玲瓏心如刀割,沒有去注意君白衣的神情,頭也不回的朝著西北方向而去。君白衣麵色蒼白,遙遙望著水玲瓏漸漸的遠離他的視線,他才喃喃的道:“今日一別,縱然想要再見,恐也無望,玲瓏,但願你尋得一人心,幸福一生!”

語罷,君白衣轉過身體,朝著反方向急速的離去,他一邊行進,一邊留下自己的氣息,意圖吸引追兵的視線,為水玲瓏爭取更多的時間。

君白衣不知道,他轉身離去後不久,魔帝的身影便出現在他們分別的地方,魔帝一臉玩味的盯著他的那個方向,邪魅的唇瓣飄出一句話:“倒是個癡情人呢。”

魔帝身影微閃,略過叢林之巔,不肖一刻鍾,便已攔截在水玲瓏的身前,“水導師逃跑的速度實在是太慢了,這君總管也太不懂得憐香惜玉了,初嚐雨露的女人,身體哪裏事宜長途跋涉啊,況且還這樣渾身狼狽的樣子,不如和我回去修整一番,下次再逃。”

水玲瓏警惕的離他五米遠停住,好看的眉心鄒成了川字形,“單羽彤,你休要利用我來威脅雲熙,我是不會讓你得逞的。”

“僅僅是雲熙嗎?如果是那樣,多的是人可以綁,何必要是你,難道你還沒看出來,君總管豁出性命的來救你,你對他而言,真的很重要呢!”

水玲瓏冷哼一聲,“在他的心裏,你從來都是最重要的吧,豁出性命,嗬嗬,倒真是說的冠冕堂皇,他是你的授業恩師,你對他怎麼可能下殺手。”

“不不不,不是我,我是魔帝,他的主子是單羽彤,所以不要把我和他混為一談,否則,你以為如果是單羽彤,又怎麼會讓他去淨身。”

水玲瓏不明白魔帝說的什麼意思,他分明就是單羽彤啊,但是他的最後一句話她聽明白了,她啞聲問:“你說什麼?是你讓他去淨身的,為什麼?”

魔帝哈哈大笑,“能為了什麼,逗趣唄,想看看他究竟能為單羽彤做到哪一步唄,讓一切不臣服我的人受到懲罰唄。”

“你不是單羽彤,那真正的單羽彤呢?”水玲瓏終於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眼前的這個人,他對君白衣有著濃厚的恨意,君白衣放了自己,他絕對不會善終的。

魔帝沉下臉來,晦暗的眸子噴出了一絲火光,氣急敗壞的吼道:“你知道的夠多了,現在,該帶你去看看君白衣的下場了。”

不待水玲瓏反應過來,一道強烈的束縛束將她捆綁起來,連帶著喉嚨處也被封住了,眼下她一絲聲音都發不出來,她整個人被魔帝橫夾在臂膀之間,迅速的追著君白衣而去。

君白衣的速度倒是不慢,此刻已經在百裏之外,不過他這點距離,在魔帝眼裏根本不夠看,不一會兒魔帝便淩空而躍,陰沉沉的淩在半空中俯瞰著他。

心念微動,一絲黑氣形成一道屏障,將水玲瓏隱藏了起來,君白衣並未看見她已被魔帝再次擄來。

“魔帝,你終於來了。”

魔帝但笑不語,目光戲虐的瞅著水玲瓏,看她拚命掙紮想要給君白衣提示,奈何君白衣根本看不到她,她急的兩行清淚簌簌滑落。

“今日被你阻截,便沒想著要活命,隻是我有一事必須要問上一問,否則,我死不瞑目。”

魔帝笑不露齒,陰寒地說:“可是單羽彤的事?”

“不錯,他現在究竟在哪裏,是死是活,而你,你究竟是誰?”

魔帝難得的沒有再用戲虐的眼神望著他,略一沉思過後,他才道:“我是誰?千年前,他們便稱我魔帝,現如今,我還是魔帝,至於單羽彤,今日你終於是問出來了,你到底還是在他們兩個之中,選擇了那個女人。”

“你對單羽彤倒也是真的好,這些年來,我雖然對你厭惡至極卻始終沒有將你殺掉,終究還是因為他的身體之中,念著你的好,不忍對你下手,你可知道,你一直都遍尋不著的單羽彤,根本不是你想的那般被我殺了或調換了,而是我占據了他的身軀,我和他融為了一體,我就是他,他就是我,這樣,你可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