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這輩子欠的，我下輩子一定還你。”
這是顧染第二次對慕容允諾。
在她說這句話時，慕容終是從她看向她時通紅的眼底裏除了愧疚並無半點愛意中死心。
染染，原來從頭到尾，哪怕北九再負你再傷你，哪怕我再如何傾盡所有，拋棄所有，放棄所有原則和底線。
你心底對我有的也永遠隻是虧欠，哪怕是到最後一刻，想的也隻是償還，而非愛。
“染染，下輩子一定不要記得我，也不要遇見我。”
如果不曾遇見，就不會情不自禁的想要擁有你，就不會……
“慕容……”
顧染沒想到慕容會突然這麼說，心底的疑惑讓她想要看清他在說這句話的表情。
但是下墜的速度太快了，隻一句話的功夫，她已距離他千丈萬丈。
“染染！”
是她快死了，出現幻覺了嗎？她怎麼突然聽到了北九的聲音？
還是那麼著急，那麼擔心她的聲音？
他不是恨她恨的要死嗎？怎麼會？
她想她一定是快死了，才會出現幻覺，對，一定是這樣的。
直到腰間被一雙強有力的手牢牢抱住，抬頭對上北九那雙重新盛滿寵愛的眼，她才驚覺，剛剛叫她的和此時緊緊抱住她的真的是北九。
隻是他……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北九突然用力的將她往上一拋，她的身子被拋到了最上方的一顆橫亙出來的枝條上。
如果不是北九後麵，對站在懸崖上的那些屬下吩咐：“給我抓住她，救惜情。”
顧染真的差點感動的以為北九如此不顧生死，是為了救她。
“北九，你就那麼愛惜情？甚至是為了她去死？”
惜情，惜情，他到死想的都是要用她的命來換惜情的命。
心底猛然升起的劇痛，讓顧染疼的喘不過氣來。
如果不是趕過來的北九的暗位及時抓住她，她早已因為心底巨大的情緒起伏，而暈倒墜崖。
等她再次醒來，已是三天後。
而她所在的位置正是之前北九安排她住的雅院。
“小姐，你醒了？”
聽到聲音，顧染一抬頭正好看到挑簾進來的春兒。
春兒見她醒了，立即欣喜的跑向她，開心的手舞足蹈。
見是春兒，顧染剛想說點什麼，突然聽到外麵的嗩呐聲，心底一涼:“春兒，外麵怎麼這麼吵？”
“回小姐，今個兒是世子出殯的日子。”
隱去了眼底的情緒，春兒小心翼翼的看著顧染的臉色，回道。
世子出殯？整個世子府能被春兒稱作世子的，怕是隻有北九吧？
北九，他……
“小姐，小姐……”
春兒沒想到顧染再次暈了過去，慌忙將顧染扶住，大喊著大夫。
聽到聲音趕來的北九最器重的手下伍一，在看向顧染時眼底滿是恨意的開口:“暈暈暈……暈了這麼多次，怎麼不見死？”
“伍一，你說什麼呢？你忘了世子死前的交代？”一邊吩咐其他暗衛去喚大夫，春兒一邊警告的看向伍一。
“哼，如果不是世子特意交代讓……”
“夠了，伍一我最後再警告你一次。”一邊快速止住伍一接下去的話。
春兒一邊試探起顧染，在確定她還在昏迷，聽不到剛剛伍一的話，眉眼才稍稍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