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籟般的嗓音帶著一絲纏綿之意,竟讓自持很冷靜的鳳仙兒差點把持不住,心中滋生一種纏意綿綿的情緒,雖說,她竭力的壓製這種魔音不讓自己心有漣漪,卻絲毫管不住自己跳動的心,好在對方自始至終沒有給自己身體上的觸摸,要不然,鳳仙兒自認為自己能管住自己的心,卻也無法束縛著自己的肢體。
好在服用了這個七寶羹的,一股股熱流從丹田倍出,讓鳳仙兒的身體開始毫無保留的吸取,鳳仙兒知道這個時候,不能浪費,這個寶貝,如此奇妙的東西,竟然能產生如此雄厚的,綿綿不斷的內力。
一道道的紫霞的光芒纏繞著她,一點點的放大,一點點的增加,一點點的以她為中心把她變成一個包圍圈,一點點的把她緊緊的圍著,像一個紫色的幔紗層層的,團團的把她罩在其中。
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滴下,滲透到她的眼睛裏,有些苦澀,可就是無法掙脫這種夢幻般的綿綿不斷的霧霾,是的,鳳仙兒明明清晰的知道,自己在汲取靈藥,自己在練功,可為何這個時候,自己能清醒的看到在眼前的霧霾。
層層疊疊,紛紛擾擾的纏繞著自己,她想擺脫,想睜開,想讓自己呐喊,可心口猶如一道厚厚的門阻擋著,讓自己無法喊出來,無法出去,無法掙脫這一切。耳邊竟然傳來一道道熟悉的聲音。
“知道嗎?風妃被廢了,正趕向冷宮哪?”
“是嗎?走,去看看,她到底是真瘋還是假裝瘋?”
“這個時候還關心那個?昨晚的事情才叫精彩哪?”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
“嗬嗬,你都不知道,笑死人了,昨晚她去侍寢,連是不是皇帝都不知道,竟然就赤身裸體, 正和一個男人正在做苟合之事,哈哈哈,被皇帝當場抓住?”
“是嗎?哈哈哈,賤人就是不要臉,被什麼人睡了,都不知道,活脫脫的一個瘋子。”
“她可不就是瘋子,要不然,如何能成為風妃。”
“可笑,她到底還有臉活下去,我要是她,早就割腕自盡了。哼,也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還妄想皇帝的寵愛?”
一切的一切又展現在自己的麵前,把自己帶到那個自己最不願意麵對的尬尷處境。
拂曉的空氣,依然有些冰冷,一身素裝的鳳仙兒孤身獨影的走在被刷得能映照出身影的大理石路上,冷落的犀利的諷刺,挖苦不停的話語不斷的衝擊著她的耳膜。
步履沉穩,心卻有些慌亂,昔日裏宮娥簇擁,鳳冠霞帔,妃裝環繞,就算是一個瘋子也能成為一代絕美的佳人;如今,卻如履薄冰,成為人人都可以唾棄,謾罵的賤人。
不可以不說這是一個笑話。
星空鬥移,歲月流轉。
如狼似虎的妃嬪,放肆的淩辱著她的尊嚴,踐踏著她的人格;因為她不僅是一個瘋子,昨晚被人隨意的淩辱過,拋棄過,在她的心靈深處,再也不該有純潔的存在。此時,她就像一個婊子般讓人唾棄,又似過街老鼠般任人喊打。
鳳仙兒緊緊的攥著自己的手,不讓自己失禮,更不讓自己出半點差池,因為她知道,不遠處正有一個正等著看她貽笑天下的男人。
昔日備受關注的瘋子,在父親的淫威下,在護國大將軍的哥哥的庇護下,成為這彩霞國的舉足輕重的人物。
皇帝司馬睿不僅冊封為風妃,還恩賜了豪華奢侈的宮殿,恩寵有加;整日陪同這位風妃,出去射獵,在樂雀宮裏玩耍,聽戲,歌舞升平,日夜燈火通明,更是玩遍京城所有稀奇,萬千寵愛於一身的風妃,近三個月,成為整個彩霞國的傳奇,百姓茶餘飯後的熱點話題之人。
一陣冷風吹過,鳳仙兒有些打顫,可她依然挺著挺拔的脊背,闊步走向屬於自己的冷宮——長清宮。
樂雀宮,風妃的昔日寢宮,富貴,奢侈,繁華的宮殿成為一片瓦爍,廢墟。人去樓空,人走茶涼,匆匆躍過的悲涼猶如一道道皮鞭抽過,讓自己的心陷入絕境中。
死就死了,就像一陣風吹拂,輕悄悄的沒有一絲一毫的痕跡,什麼也沒有留下,更不會有人會記起。
憂傷,就像微風過後,會讓有些人迷失了自己的眼睛,僅僅的就那麼留下點隱忍在眼中苦澀的淚花。
可偏偏她又活過來了,是的,她鳳仙兒又活過來了,她來自異界的靈魂承受著他人的謾罵和羞辱,隻要活著,一切都有希望。
昨晚的欺辱,她怎能輕易的屈服,想讓她成為天下人的笑話,成為人人唾棄的風月女子,成為他玩弄於鼓掌之中的玩偶,成為他隨時利用的棋子,成為他可以跟父親,哥哥談條件的砝碼;她給他這個機會。
可不代表她就會一輩子成為他的傀儡,成為他的隨時拋棄的棋子;縱容他是彩霞國的皇帝,一代梟雄,叱詫風雲的帝王,哪有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