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體太差了。
上次生產沒有養好,又接連受傷,感染了風寒,這次一睡竟然睡了三天。
醒來的時候,我朝著四周找著,孩子並沒有在我的身邊。
我支撐著身子從床上爬起來,朝著外麵走著,拉開房門,卻拉不動,鎖死了。
我慌了。
他們是不是又把我的孩子帶走了?
想到這裏,我用力的捶打著房門,“念默,念默,你放開我,孩子去哪裏了?把孩子抱回來!”
門,突然打開。
我的手一空,險些摔倒在地上。
靳念默快一步將我攬在懷裏,眉頭輕蹙:“怎麼了?”
“孩子呢?孩子呢?”我揪住他的手臂,急切的追問著。
靳念默揮了揮手,身後一個保姆將孩子抱了過來,遞到我的懷裏,他輕聲說道:“讓人抱去喂奶粉而已,怎麼慌張成這樣。”
我看著懷裏的人兒,小小的睡得香甜,應該是回來之後,靳念默讓人好好照料,臉色變得紅潤彈性,看起來粉雕玉琢。
眼淚再次不爭氣的掉落下來,滾進我的嘴角,酸澀。
我多害怕會再次失去他啊。
“念默,這個孩子,是個男孩兒,你之前說,叫他慕安的。”
“我們就叫他慕安吧,你看看安安長得多英俊,小鼻梁高挺,眉宇之間英氣勃發,和你多像啊!”
我自言自語著。
靳念默輕微的歎息了一聲,將我攬進懷裏,撫了撫我的肩膀,“是,很像。”
溫潤的聲音裏透著無限溫柔。
我渾身一怔,抬頭看著他,怯懦的問著:“念、念默,你是不是又把我……”又把我當成安雅了?
後麵的話沒有說完。
靳念默也沒有回答,我抬眸看著他,不敢再問。
我太愛他了,所以我太珍惜他此刻的溫柔,我怕,我怕我的問話會提醒他,他想起來我不是,溫柔便會頃刻消失。
靳念默攬著我的肩膀扶著我在窗邊沙發裏坐下,陽光透著粉色幔帳打進來,照在身上暖暖的,一如我此時的心情。
就這樣,他逗弄著我慕安,我倚在他的懷裏,儼然一副恩愛三口之家的模樣。
時間便在這溫暖之中度過。
我過了一生之中最幸福的時光。
好像在夢中一樣。
我卻不敢在夢中沉醉,因為總擔心這泡沫一般的夢總有一天會破碎。
終於!
這天還是來了。
安心上門,找到了靳念默,她的身後還帶著檢察官,她出具了她在醫院生產的證明,她是這個孩子法律上的母親。
所以,她要帶走孩子。
我抱著孩子,驚恐的朝後退著,腦海中想到的是慕安在船上沒有人問的情景,瘦瘦小小、身上青紫,沒有衣服遮擋,還散發著惡臭。
不行,她絕不能讓慕安再次遭受這樣的場景。
“不要,你們不要過來,這個孩子是從我的肚子裏生出來的,名義上的母親應該是我,怎麼可能是安心呢!”
“念默,你知道的,你親眼看著我把他生出來,我才是他的媽媽呀!“
我哭著說出來。
從前我從來不敢說自己是他的媽媽,因為他的DNA不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