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還是親眼看著你的孩子,從這兒掉下去吧!”
安心一麵說著,一麵轉身就要離去。
我站起身來,朝著她衝過去,一把掐著她的脖子,好吧!那就同歸於盡吧!大家都一起下地獄吧!我的眼睛赤紅著,像是一隻失去理智的魔鬼,隻想弄死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
安心被我撲倒在地,臉色睜得通紅。
她從牙縫之間擠出話來:“安寧,你以前不是蒙著眼睛跳過樓麼,怎麼現在這麼蠢,不知道把眼睛蒙起來救安安!”
安心的話讓我醍醐灌頂,我怎麼忘了,之前從靳念默家逃走,我不就是蒙住眼睛,從樓上窗戶爬下去的麼?
我的手鬆了一下。
安心摸著自己的脖子,劇烈的咳嗽著:“咳咳咳,安寧,你還有時間在這兒對付我,難道你的孩子比我還重要麼?”
我反應過來,鬆開了她。
安心爬起來離開。
我無心管她,隻想著要快點救安安,我用力將自己的衣服下擺撕掉,蒙上自己的眼睛,試探性的攀在地上,手扶住指針。
那種眩暈感似乎沒有再襲上來。
我繼續朝著前麵爬去,但是似乎因為我的體重問題,指針竟然緩慢的動了起來。
我心裏一驚。
這說明我的時間有限,我隻能快速的爬到安安的麵前,然後抱著安安爬回去。
我心裏還是怕的,但是沒有時間讓我害怕了,我隻能咬著牙硬著頭皮往前爬,寒風瑟瑟的吹著,就好像是一台功率加到最大的鼓風機對著我,將我的身體吹得顫抖。
我艱難且快速的朝著前麵爬著,麵前一片漆黑。
很快,我便摩挲到了安安,安安的哭聲已經沒有了,他的小臉凍得像是一塊寒鐵,將我本來就冰涼的手凍得一疼。
我心一縮,快速的解著安安身上的繩索。
那指針傾斜的速度更快了,繩索卻似乎打著死結,加上我又蒙著眼睛,根本就解不開,我管不了那麼多,低著頭用牙齒咬著。
繩索很堅硬,但是母性的力量,讓我的牙更加堅硬,變成了一把鋒利的鐮刀,快速的切割著繩索,竟然快速的將繩索解了開來。
我單手抱著安安,單手摸索著指針轉身朝著地麵爬著。
我漸漸的感受到了希望。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一道強烈的橫風呼嘯而來,直直的朝著我吹著,險些將我吹走,我隻能暫停了往前爬行的動作,抱著安安,壓低著身子,匍匐在指針上。
風一直不過去,我沒有辦法繼續爬,指針繼續傾斜著,我脫下了身上的衣服,將自己和安安結結實實的綁在一起。
突然。
也許是因為風力。
指針徹底傾斜了,我沒有辦法繼續往前爬,身體開始往下滑動著,我的雙手用力的攀在指針上,像是一把爪子扣住,哪怕是手指疼的要斷了,我也咬著牙堅持。
但是隻是暫時性的,我和安安沒有再往下滑動。
我知道我堅持不了多久,如果到了傍晚六點,整個指針垂直了,我就是神仙也得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