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了捏秦寧的鼻梁，黎默諳半哄道，嘴角的笑容就像是一個陽光大男孩。
“那好吧。”勉強地點了點頭，秦寧跟著黎默諳走著，像是有些為難，又回頭看了眼病房。
一回頭，就看到了黎小雅睜開的雙眼，和她眼角劃過的淚痕。
秦寧先是一驚，隨後又朝著黎小雅得意一笑，手炫耀一樣牽住了黎默諳的大手，十指相扣。
黎小雅平靜地看著她，幹到起皮的嘴唇似笑非笑。
秦寧自然知道黎小雅什麼德行，當即也不再理她，轉過頭硬要著黎默諳抱，兩人要多親昵有多親昵。
黎小雅在秦寧轉過的刹那，落寞地垂下了眼眸，心中苦澀，可她卻強行安慰著自己。
有什麼好難過的啊，黎默諳不愛她，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
可是為什麼黎父黎母也這樣呢？
這麼想著，好像還更難受了。
黎小雅側身躲在被子裏，捂著臉無聲地哭了。
眼睛還有些模糊，臉上纏著的繃帶被浸濕了幾塊，繃帶下的傷口隱隱發痛。
其實，很久之前她就醒了。
黎默諳說的，她也全聽到了。
不心涼那是不可能的。
可是，心涼有什麼用呢？如果心涼他能回頭，那她應該已經擁有他幾年了吧。
蒼白一笑，黎小雅緊緊抓住被子，把所有委屈全往自己心中塞。
遇見黎默諳，是她這輩子第二後悔的事情，最後悔的，那就是愛上了他。
愛上了不該愛上的他，做了他不該做的妹妹。
閉上眼，黎小雅吸了吸鼻子，極瘦的手指好像稍微用力一下就會折斷一樣。
門外，唐淩看著她，疲倦的眉眼裏帶著一絲溫柔，可是她說出來的話卻讓黎小雅倍感冰冷。
“你懷孕了。最近有房事對吧？必須得流掉。”
懷孕了，流掉？
黎小雅愣怔了一會，隨後小心翼翼探出頭來，毛茸茸的腦袋看的唐淩忍不住掩嘴偷笑。
真可愛。
“我懷孕了？”
不敢置信地看著唐淩，黎小雅一陣恍惚。
“對。但是必須得流掉。”
無情地說出這一事實，唐淩笑著對上她的目光。
黎小雅眼神一黯，唇張了張，啞口無言。
“有必要嗎？你的孩子是你哥的吧？”
隨意地問道，唐淩突然對上黎小雅的眼眸，一語戳破。
黎小雅驚了驚，蒼白著臉說道，“怎麼可能呢？”
“沒什麼難堪的，我大學學過心理。”
淺笑著開口，唐淩笑了笑，也沒有任何嘲諷她的意思，清秀的臉上一片安寧。
看起來很舒服，至少在黎小雅眼裏是這樣的。
“謝謝你。”躺在床上，黎小雅沙啞著嗓音看著唐淩小小的身子。
“謝我？有什麼好謝的？”挑著眉問道，唐淩指了指自己，有些好奇。
“你好有意思啊。”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黎小雅露出了小小的小虎牙，第一次感到了輕鬆的感覺。
“喔～”沒有理會黎小雅，唐淩轉著手裏的筆，筆尖點了點手裏的查房報告，好心地開了口，“不過，我勸你最好現在去流產，在你的好哥哥回來看你之前……反正早晚都得流掉，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哥哥可是有喜歡的人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