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多想告訴麵前的男人:眼見未必為實,認清一個人應該用心,而不是單單用雙眼。你的眼睛雖然沒瞎,但是心卻徹底瞎了。
兩人目光對峙,他沒有從她的眼裏看見任何悔意,甚至是一絲膽怯與不安。
難道這個女人真的沒有心嗎?
他訕笑一聲,放下了手,冷冷地說:“你我都清楚,這已經不是你第一次傷害蘇瑜。小時候,同樣在蘇家別墅,你就曾經推過蘇瑜,害得她從樓梯上摔下來,之後她再也不會開口說話。從小到大,蘇瑜遭受的苦難全是拜你所賜!”
說到後麵,秦向陽的聲音逐漸拔高,帶著顯而易見的怒意,眉峰也聚集起來,形成了一個深深的川字。
關於兒時之事,蘇亞楠當年已是百口莫辯,秦向陽原本就不相信她,此時再做解釋也是枉然。
曾經,她多麼希望,世間能有一人給予她真正的信任,在所有人誤會她時,那個人能說出這句話:蘇亞楠,無論別人說什麼,我都相信你!
她期待過,那個人要是秦向陽該有多好,後來慢慢意識到,這隻是個不切實際的美夢。
因為秦向陽對她的感情中,唯有恨意,再無其他。
“原來,在你的心裏,我是這樣一個狠毒的人。”
除了這句話,蘇亞楠實在無話可說。
倘若秦向陽非要給她加上一個罪名,即使她磨破嘴皮子,也隻能惹他生厭,徒增恨意。
許是蘇亞楠的語氣太過悲涼,秦向陽偏過頭,看了她一眼。
此刻,女人臉色蒼白,低垂著眼眸,唇瓣緊閉,睫毛輕顫,分明就是受了委屈的模樣。
一瞬間,他的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觸動,如同石子飛過湖麵,時輕時重的撩起幾圈水波,還沒來得及細細品味,那種感覺便消失不見了。
微頓,秦向陽回過神來,心想以他對蘇亞楠有限的了解,她絕不會輕易向人示弱,讓她親口承認罪行,必然沒有那麼容易。
想到這裏,他不屑地冷哼:“蘇亞楠,善惡到頭終有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現在蘇瑜恢複了,也是老天有眼。”
蘇亞楠連頭也沒抬,頹然地盯著地麵,低聲說道:“是啊,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現在一定就是報應的時候,身為晚輩,她千不該萬不該和蘇瑜的母親起爭執,盡管對方是破壞她家庭的第三者,在家裏做盡了囂張跋扈之事。
當年,的確不是她把蘇瑜推下樓的,而是蘇亞楠在和蘇瑜母親爭吵時,蘇瑜撲上去想保護母親,結果被自己的母親一甩手,身體失去平衡,不小心摔落樓梯。
目睹整個經過的隻有她們三個人,事後,蘇瑜母親抵死不認,將一切罪責推到蘇亞楠身上,而蘇瑜更不會為她辯駁,導致蘇亞楠含冤多年。
那個時候,不管她如何辯解,也沒有人相信她是無辜的。
可悲之處在於,過去無人相信她,現在更是如此……
有人說:“世界以痛吻我,我要報之以歌。”
這話說得好聽,做起來卻無比艱難,她有能力做到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