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這一身修身裁剪的定製黑色禮服,雙手插進褲袋裏,看上去還是那麼英俊瀟灑,歲月沒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跡,眼神裏是我看不懂的情緒,是陌生?還是厭惡?但是他的嘴角卻噙著笑,貌似心情很好的樣子。
我呆呆的望著他,對馮澤溢說了句我這邊還有事,回頭再聊就收起手機。心想米莉安這哪是驚喜,分明是驚嚇,她以為我和她一樣那麼豁達,結婚典禮把從初戀開始的前男友全部請到現場,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親人。
我到底是沒有曾經無數次設想過的見麵那麼淡定。又朝他周身看去,隻有他一人。是的,在此之前,我曾幻想過無數次我們再見麵的場景,但絕對不是這樣猝不及防,他站在這裏多久了?是不是把我剛才的話都聽進去了,我剛才對著鏡頭賣萌哄梓恒都被看到了?
想裝不認識是不可能的,“我……”
“你還和以前一樣能吃不胖。”
“……”我更是沒有想過會是這樣的開場白,似乎氛圍很和諧。
他說完之後直接坐在我麵前,我更不淡定了,視線不知道該往裏看,隻好低頭盯著食物看但是已經吃不下了。他從侍者那裏拿過一杯紅酒,我看到了他手指並沒有佩戴婚戒。
“你……”
“我去下洗手間。”
我們同時開口,我又說了句失陪麻利的起身離開,簡直就是落荒而逃,他的氣場依然強大十足,即使什麼都不說,我就感覺呼吸困難,喘不過氣來。
我一口氣跑到城堡大廳,靠著牆壁大口呼吸,我安慰自己,絕對是因為梓恒的原因我才會如此心虛。
我想著看看接下來還有什麼流程,能不能和米莉安說一下我不太舒服不參加了,我實在是不想看到譚浩博在我麵前秀恩愛。低頭才發現我的手包不見了,一定是剛才走的太著急把手包落在了桌子上。
我用拳頭敲了一下自己的頭,這可怎麼辦?手機不在,不回去取我連房間都回不去,房卡當時也讓我一並塞到卡包裏。
正在我低頭鬱悶到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時候,走過來一個侍者,看著我問是不是莫北小姐,我看著他托盤裏的手包急忙點頭。
侍者把手包交給我,並塞給了一張紙條,說是剛才那位先生讓他轉交的。我急忙接過手包說了謝謝就朝房間走去,心想估計是看到我有些不願意直麵他才沒有親自把手包還給我,而是轉交,算他明智。
回到房間我站在門口緩了好半天,腦袋裏都是剛才看到的那張臉,揮之不去,有點像已經快要枯死的野草,淋到點雨水就開始瘋狂滋長起來。
坐到沙發上想著趕緊告訴米莉安接下來的流程我將不會參加,這才想起來手裏的紙條,打開看隻有幾個蒼勁有力的數字洋洋灑灑的寫在紙上。我扔到一邊,心想真是無聊,我可沒有那閑工夫你你的字謎。卡帶手包裏麵隻有一包濕紙巾和一枚口紅,我的手機呢?
我回想當時看到他之後掛斷電話應該是直接塞進手包裏的。我急忙去扔下手包找剛才被不屑丟掉的紙條,拿起紙條就去了門。
按照紙條找到房間號後,定在那裏,他這麼做是什麼意思?讓我見見他老婆?他明知道我對他老婆不感興趣也不喜歡,我實在是想不明白,正想著不會待會兒開門就看到他和他老婆如膠似漆的樣子吧,正想的出神,突然門開了。
我吃驚的抬起頭,就看到身穿白色襯衫的譚浩博,紅色領結已經被他摘掉,領口鬆開了兩顆紐扣,顯得隨意又慵懶。
他的表情告訴我他並不意外我的出現。我剛想開口,他就隻身讓路,並開口,“進來說吧,站在這裏像什麼話。”
我隻好硬著頭皮走進去,心想著我不會亂看,要回手機我多一秒都不會留。順著視線找到沙發,倒也沒客氣,直接坐下來。身後並沒有他的腳步,我回頭就看到他正在旁邊打開冰箱門,像是想到什麼似的又關上,轉身去小吧台那拿了一瓶常溫的飲料。
我這才發現他的房間格局跟我的完全不一樣,這一看就是套房,我撇嘴轉過頭就看到他剛好把飲料放到我麵前的茶幾上。
我這才意識到已經已經瞄了好幾眼他的房間,但並未看到其他人的影子,除了關著門的裏間臥室,這個時間應該在婚禮宴會上吧,畢竟活動還沒結束。
看著他坐到與我距離最遠的沙發另一側上,我直接開口,“我的手機呢?”問完我才想起來我的桌麵壁紙是梓恒的照片,自從有了梓恒,我不會再像以前一樣把生活狀態放到朋友圈,也不會發布任何和梓恒有關的一切,出了工作內容,已經枯燥到並無其他,這點倒是有點像曾經的譚浩博。唯一設置的梓恒壁紙,每天隻要打開手機就能看到他,他該不會是看到了吧?應該不會,馮澤溢說等我忙完再讓我聯係他,那就不會有人在假期打給我。我抱著僥幸心理希望他沒有看到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