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完之後,房間裏麵安靜了半分鍾。
我看著麵前的男人,然後推開已經沒有再用力將我摁在牆上的男人,心裏鬆口氣,知道他這算是不會再繼續下去了。
但是譚浩博還擋在我麵前,他整張臉比剛才還要黑,瞪著我,仿佛這樣能發泄他的不滿和憤怒一樣,看著他的黑臉,似乎快要憋出內傷了。
很快,他憤憤地扯開了襯衫,手工縫製的紐扣劈裏啪啦地掉了一地。
這下,還我怔住了。他這是談判不成,要來硬的?他要真來硬的,我就……
我還能怎麼辦?誓死不從?表現地好像貞潔烈女一樣……
隻見譚浩博麵露凶色地脫掉衣服之後,再解開了紐扣拉下拉鏈。
“喂,譚浩博你——”我眼睜睜地看著他脫下外褲,他現在全身就剩一條黑色的四角短褲,讓我實在不敢去看。
“莫北,我要真欲火焚身而亡,你就是罪魁禍首!”男人聲音低沉,沙啞。
在我驚詫的表情之下,他脫掉了身上最後的衣物。
我下意識地捂住了雙眼,除了辣眼睛,還是辣眼睛。
他這大白天的,竟然敢在沒有拉窗簾的房間裏麵脫光!仗著百合灣周圍都是樹,他就這麼放肆?
“我要是洗了冷水澡還沒冷靜下來,你等著。”說完,男人徑直往房間裏麵的浴室走去。
直到聽到浴室裏麵傳來的水聲,我才敢把手從眼前拿開。我的心還撲通撲通地跳著,根本冷靜不下來!
本來我已經做好了反抗不成吵一架的準備,還真沒想到譚浩博隻是脫光了衣服去洗澡。
雖然過程很莫名,但是至少結果,讓我沒有討厭他。
他知道我是真的不願意,所以沒有強迫我。衝動的男人似乎學會了冷靜,而我在思考我在記者麵前擁抱譚浩博的舉動是不是虎(東北方言,其實就是衝動)了點?
我的確為梓恒正名了,但是就必須為了正名梓恒,而和譚浩博在一起?這兩者,似乎沒有什麼必然聯係。
我將譚浩博丟在地上的衣服撿了起來,一件好好的襯衫就被他扯爛。當我看到他黑色的四角褲時,臉色一僵,然後紅著臉撿了起來一同放在椅子上。
轉身看向浴室的方向,我是不是應該趁著這個時候離開了,我的目的已經達到,出了心裏這口氣,如果現在不離開,我還留在這裏做什麼?但是為什麼我心裏這麼想著,但是我的腿腳卻像灌了鉛一樣紋絲不動。
“莫北,我餓了,給我下碗麵。”男人的聲音從開著門的浴室傳出來,夾雜著水聲。
他還使喚上了。
我沒應,真不知道為什麼譚浩博認為我在記者麵前抱了他,就是默認了他們的關係,誰給他這樣的認知的?
“聽到沒?你不應我現在就出來——”
“知道了!”我來不及思考,聽到他的話沒好氣的回了一聲,然後準備離開房間。
而我也終於知道這個男人從剛才在我麵前脫衣服就在表達他不能和我睡的不滿,當我從房間離開時,必經浴室門口。淋浴房裏麵身材健碩的男人正在極力地表達他的不滿,他就是故意不關門,讓我聽見的。這是有多幼稚?
我朝浴室方向白了一眼,我才不管,是他自己控製不住的,加快步子出了房間,朝廚房走去。
我都沒想到自己竟然乖乖的給譚浩博煮了碗麵,就著冰箱裏麵的食材。
覺得清湯寡水的麵不太夠,看到冷凍室裏麵有海參和蝦,就把它們解凍之後,再把海參切了,一起放在鍋裏煮了。
煮好之後,我嚐了嚐味道,有點鹹,又倒了一杯白開水,看到櫃子裏麵有蜂蜜,舀了兩勺放進去,攪勻。
做完這些之後,回頭就看到譚浩博從裏麵臥室出來,全身上下隻圍了一條浴巾在腰間,隨著他往前走的動作,堪堪別在腰間的浴巾似乎下一秒就會掉下來一樣。再往上看,男人的臉,還是沉著的。
心裏卻想著這人真是掐著時間出來的。我沒往譚浩博槍口上撞,把大雜燴麵和蜂蜜水端過去之後,就準備先撤。
沒辦法從百合灣撤,怎麼也得從餐廳撤了吧……
“海參、蝦、雞蛋……”譚浩博看著大碗裏麵放的食材,揉了揉太陽穴,“蜂蜜水。”
“你不喜歡吃這些嗎?”我不知道三年後他的口味變了沒,但就算是沒變,估計也看不上我煮的大雜燴,可誰讓譚浩博讓我煮麵的?
“沒有。”譚浩博挑眉道,“隻是不知道你想表達什麼意思。”
男人拿起筷子,並不嫌棄我煮的麵,大口地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