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雲若看了眼四周,緩緩看向我,又看向身邊不遠的譚父譚母,
“我是不是也應該留在這兒?”何雲若掃了眼旁邊的梓恒。
因為跪著太累,梓恒便坐在蒲墊上,專心地將金元寶扔到火盆裏麵,根本沒在意周圍的情況。
“如果吊唁完了,麻煩你到賓客席那邊去。”
“你以什麼身份在這兒對我指手畫腳?你如果憑他站在這裏,那我也可以!”何雲若指了指梓恒,又拍了拍自己平坦的肚子,我們都是前妻,你可以我也可以。
“何雲若!”我喝製住何雲若,臉色已經非常難看,“這裏是譚浩博的吊唁儀式,你要撒潑也麻煩你挑對時間。”
但不管我說什麼,大家也都聽到了這個事實。
“我實話實說,除非我也站這裏!”何雲若好像是不留下來誓不罷休。
在我準備開口的時候,譚父蹙眉站出來,“何雲若,你要是不自己主動離開,就別怪我們譚家不估計往日情分把你轟出去,浩博的葬禮容不得任何人搞破壞。”
始終是譚浩博的葬禮,就算剛才何雲若說了那樣霸道的話,在場的人也沒有討論這件事,這是對死者的尊重。
倒是何雲若,她的出現和她的行為,隻會讓在座的人更加看不起她。
早上的新聞,讓何雲若坐穩了破壞我和譚浩博感情的罪名。其實這時候我倒是有些同情她了,畢竟事實並非媒體八卦的那樣,但是事情往往如此,大家現在不管事實真相如何,就選擇無辜跟風。
何雲若看著各色各樣的眼神,此刻的她臉上寫滿了“我無所畏懼”的表情。如果她在乎,就不會在風頭正盛的時候出來。
她看著譚父,道:“爸,我也隻是過來送浩博一程。您就看在孩子麵上……”
“不需要,你的醜事想人盡皆知可以成全你,但不是這裏!”譚父沉聲說道,揮手叫來了保鏢,“把人帶出去,以後不準她踏進大院半步。”譚家這麼有名望的家庭,最看重名聲,譚父怎麼可能容忍何雲若繼續留在這裏。
她就像一個定時炸彈,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說出讓人匪夷所思的話來,為了葬禮的順利舉行,她就該被趕出去。
“我好歹也是譚浩博的前妻,為什麼不能參加整個葬禮?莫北算什麼人,她一個前前妻,憑什麼站在這裏,憑什麼?”何雲若忽然間像是失控了一般,衝譚父譚母以及我這邊吼著,宣泄自己的不滿和憤怒。
原本還安靜的靈堂,因為何雲若忽然間的發作顯得喧鬧了起來。
“莫北你們都不知道吧?她跟譚浩博之前就離過婚,離婚並沒有多久就跟著譚浩博,這麼短的時間讓一個成年男人對她魂牽夢繞,不是勾引是什麼,還能不能有點羞恥心?這樣的女人,有什麼資格站在這裏?現在是誰給譚浩博丟臉了,是——”
“啪——”
重重的一巴掌落在何雲若的臉上,我當時也是挺衝動的,也擔心她再待下去會按出破綻,我上前兩步走,毫不留情地將巴掌扇在何雲若的左半邊臉上。
我沒有手軟,有多氣憤,力道就有多大。
“何雲若,這裏是靈堂,我警告過你要撒潑也別在這裏,你還想丟臉丟到什麼時候?”我很生氣,就算躺在棺材裏麵的那人不是譚浩博,但這起碼是一個靈堂,何雲若的那番話,合適在這種場合說?
“你——”
“我和譚浩博怎麼樣,還不需要你來多加評判。我今天站在這裏,比你有資格多了。別說你現在是譚浩博的前妻,就算你現在還是他名義上的妻子,我照樣不會讓你參加完整個葬禮!”我這忽然間的爆發,讓包括何雲若在內的所有人都驚嚇不小。
人果然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這會兒麵對我的強大氣勢,何雲若明顯一時間竟然語塞沒有話來回應我。
趁著何雲若失神的片刻,我趕緊對保鏢說道:“把人轟出去!再靠近大院半步,打電話報警!”
“是。”保鏢當即架起何雲若的胳膊,把人往外麵抬去。
見何雲若走了,我才鬆了一口氣,臉上的強硬慢慢褪了下去,隻是不放心地朝梓恒那邊看了一眼。
他很乖,一直在往火盆裏麵放金元寶,周圍的事情並沒有影響到他的心情。
等我收回落在梓恒身上的目光,才發現譚父譚母看著自己的眼神有些不一樣。具體是哪裏不一樣,我也感覺不出來,但就覺得,和往日不一樣了。
也沒想那麼多,隻是盡力將此次的葬禮做到最好,讓他們都以為,這真的是譚浩博的葬禮。
後麵,家屬致辭,譚父譚母各各自述說了對兒子英年早逝的悲傷,最後,竟然讓我也上去說兩句。
結束之後,親屬送水晶棺材去火葬場火化,最後下葬。
抱著譚浩博“遺像”從大院出來的任務落在了梓恒的身上,梓恒出奇的乖的一句話都沒說,努力完成我交給他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