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譚浩博的連環奪命call中,我被警員引領到了他麵前。
看了我完好無損,沒有少一塊肉,也沒有受傷,才算鬆了口氣。
男人緊緊地擁著我,幾乎用要將我揉進骨血的力道一樣,仿佛隻有這樣,譚浩博才能確定我是平安無恙的。
我差點被勒得喘不過氣來,直至譚浩博鬆開我,我才得意鬆了口氣,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下一秒,就被譚浩博捧著臉頰,吻直接壓了下來。
後背是冰涼堅硬的牆壁,前麵是譚浩博堅實的胸膛,我們的身體嚴絲合縫地貼在一起。
唇被大力撬開,帶著濃烈的男性氣息糾纏著我的唇舌,強勢地占領我嘴巴內的每一處。
太快,我毫無半點反應的能力,隻能被男人重重地吻著,反應過來之後,才開始回應他的吻。
如果不是在拘留室裏,譚浩博怕是要用另一種方式證明我是平平安安出現在他麵前的。
我知道男人在想什麼,伸手摟著他的脖子,回應他熱烈的吻。
劫後餘生。
到我幾乎要喘不過氣的時候,譚浩博才鬆開我,額頭挨著我的。
我們皆粗粗地喘氣,目光凝視著彼此。
“沒事了?”譚浩博問,猜測我能夠來到這裏,應該是那邊的事情解決了。
何雲若被解決了,怎麼解決的?林局他們及時派人過去解決的?
我目光略顯遲疑,情緒慢慢歸於平靜,腦海中,似乎還是爆炸的那一幕。
“沒事了,定時炸彈找到了,拆彈專家剪了線。浩翔沒有員工受傷,我也沒有受傷,大家也沒受傷。”我將情況告訴譚浩博。
但譚浩博從我的表情看出來了,肯定還有別的事兒。
“還有呢?”
“還有……”我頓了一下,道,“何雲若引燃了綁在身上的炸藥,她死了,從六樓摔出去在半空中爆炸的。”
譚浩博能夠想到我見到那血腥的一幕心情是怎麼的震撼,他將我摟在懷中,順著我的後背。
“我當時應該陪在你身邊。”譚浩博為自己當時沒有在我身邊而道歉。
很快譚浩博感覺到胸口襯衫濕了一片,驚覺我在哭,譚浩博鬆開我,捧著我的臉。
我的確在哭,眼眶紅紅的,眼淚啪嗒啪嗒地掉了下來。
“哭什麼,這不是沒事了?”
我的眼淚卻掉得更加厲害,我不知道該怎麼和譚浩博說當時在會議廳發生的一切?
那場麵太混亂,當何雲若點燃身上炸藥的引線時,所有人都懵了,沒想到--她會不顧他的孩子也在裏麵!
是誰,將我一把推開,抱著何雲若一起撞開了窗戶玻璃,一起從六樓掉了下去。
在半空中砰地一聲炸開來!
“浩博……”我幾度哽咽,“侯墨峰他……”
……
過了許久,京城百姓似乎都還能記得在浩翔大廈發生的事情。
一名女子聲稱浩翔大廈裏麵裝有炸彈,在撤離浩翔大廈裏的員工同時,警察挨層搜索炸彈的痕跡,後來在二十八樓找到定時炸彈,拆彈專家用十分鍾的時間解除危險。
同時,六樓窗戶忽然被撞開,兩道人影從窗戶飛出,在樓下的路人還未反應過來時,空中爆發出一聲巨響。
玻璃渣子與帶血的不明物體墜落,路人避之不及。
一星期後,陵園裏。
陰雨天似乎和葬禮格外配,黑壓壓的一片人,撐著黑傘,穿著統一的黑色的衣服,臉上無意不是凝重的表情。
站在最前麵的,是穿著黑色長裙的侯母靠在侯父身邊,在知道兒子死於非命之後,即刻從加拿大飛了過來,卻連兒子遺體都未曾見到。
侯母滿臉憔悴,仿佛一夕之間老了將近十歲,看著墓碑上兒子的照片,隻是失聲痛哭,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侯子峰站在父母身後,靜靜地看著墓碑。
衣冠塚。
因在現場找不到完整的器官組織,隻能立衣冠塚。
譚浩博左手撐著傘,與我並肩而立,我看著墓碑上侯墨峰的照片,腦海中依舊是是一周前會議廳裏麵當時的情況。
在何雲若點燃引線之後,侯墨峰推開了我,當時何雲若想要抱著我同歸於盡。
我被左星圻抱著,而侯墨峰卻抱著何雲若一起撞開了玻璃……
震驚。
後來有段時間譚浩博將那段監控拍下來的畫麵反複地看,也是我腦袋裏卻始終揮之不去的畫麵,侯墨峰的舉動超出所有人的想象,沒有人知道他為什麼會出現在浩翔大廈,也沒有人知道為什麼他會知道何雲若有個孩子。估計譚浩博都未必清楚。更沒有人知道在這緊要關頭,他為什麼會毫不猶豫的挺身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