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的秦家軍,現在的靳家軍上前。
秦美瑾順從的任由衛兵帶走,還未走幾步,她趁著衛兵不注意,一把抽出其中一人的配槍朝著靳梁辰的後背指去。
“靳、梁、辰!隻當我這三年時光,所有的少女心思,都錯付了。”
秦美瑾心如死灰,絕望的閉上了雙眼,將槍口移向太陽穴,按下扳機。
靳梁辰頓住腳步,鐵靴一踱,轉過身來,濃眉蹙起,雙眸低沉,寒光一閃,先一步抽出鞭子,朝著秦美瑾甩了過去。
“砰!”
一顆彈藥旋轉著劃破空氣,射了出去,打在了地上。
那鞭子帶著疾風,“啪”一聲在秦美瑾的手背上留下一道觸目驚心的血印,鮮紅的血印著她吹彈可破的肌膚滴答下來。
強烈的痛感傳進心裏,可這痛感和秦美瑾此時此刻的心痛,不過毫厘。
靳梁辰臉色低沉朝著四周的衛兵們一掃,衛兵們皆是一抖,趕緊一擁而上,扭著秦美瑾的胳膊將她拿下,動作粗魯,秦美瑾的肩胛骨都似乎要被捏碎了。
“你為什麼不讓我也死了?”秦美瑾看著靳梁辰悲戚的問著,那副柔弱的模樣,任一男人見了都會忍不住心生憐惜。
靳梁辰卻始終冷眼旁觀著,沒有任何反應,仿若秦美瑾不過是一縷空氣。
隨即靳梁辰隻一揮手,軍隊浩浩蕩蕩從被大火淹沒的秦家門口整齊列隊離開。
到了靳公館。
秦美瑾踉蹌著被推進了一個房間裏關了起來。
冰涼的屋子裏,秦美瑾蜷縮著,腦子裏空空如也,不知道自己是已經死了,還是活著。
秦美瑾木納的坐了一晚上。
靳家吹吹打打的了一晚上,第二天依舊。
這是在做什麼?慶祝他殺了她全家麼?
門,咿呀一聲,秦美瑾的陪嫁丫鬟巧兒端著麵盆邁著蓮步走了進來,紅著眼睛,喊了一聲:“大小姐。”
“外麵這是怎麼了?”秦美瑾垂了垂眼睛,本該朝氣蓬勃的臉毫無生氣的問道。
巧兒將麵盆放下,咬著唇說道:“是姑爺,姑爺接過老爺的位置成為了華南十二省的都統正慶祝呢,而且……”
“今天就會迎娶青梅竹馬的閔汐為正妻,安置東廂院,還……要將大小姐你……貶妻為妾!”
說到這裏巧兒已經眼淚模糊,哽咽了起來。
秦美瑾苦澀的笑了笑,心狠狠的揪了一下,空涼涼的。靳梁辰果然是一早打算好的,她不過是個傻子。
可憐她的父母,因為疼愛她,即便開始強烈反對,最後還是因為她的堅持同意了這場親事。
那靳梁辰他還留著她做什麼?
幹脆斬草除根殺了她好了!
秦美瑾幹澀紅腫的眼睛裏,又是一滴眼淚滑落。
一邊的巧兒哭的更厲害了,她可憐的小姐啊,本該被捧在手心裏的人,怎麼落得如此模樣?
“大小姐,您可千萬想開些,這年頭保命要緊,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秦美瑾沒有做聲。
此時的秦美瑾心裏一片茫然,她不知道事到如今她該怎麼做。
報仇她沒有能力,就這麼死了,她又怎麼去麵對死去的父母家人?
躺了許久,迷迷糊糊的睡去。
這一睡就睡到了天色漸暗。
夜,也靜了。
“哐當”一聲,門被撞了開,秦美瑾一驚睜開眼。
靳梁辰邁著沉重的軍靴走了進來,他從前墜在額前的發,被精心的梳起,露出深邃的五官,俊朗的顏讓人沉醉。
往常的暖意不再,隻剩冷的刺人的寒氣。
秦美瑾晃了下眼,站起身,退了一步,一天沒進食,渾身無力,虛弱的問:“你,來這裏做什麼?準備在你的新婚之夜殺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