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房間中央,乳白色歐式的豪華大床床上,秦美瑾雙目緊閉躺在上麵,她的手上插著輸液管正在輸血,鼻子上還帶著氧氣罩。
四周圍著醫生還有護士,在給她清理身上的傷口,光是鞭傷就已經清理幾個小時了。
靳梁辰端坐在一邊,修長的腿翹著,手指一下一下敲打在扶手上。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秦美瑾的心跳越來越羸弱,醫生的頭上細細密密的淌著汗,誰都不敢有半分的掉以輕心,全力的拯救著。
然而,又是幾個小時過去了,秦美瑾還是沒有醒。
軍醫哆哆嗦嗦的現在靳梁辰的麵前,支支吾吾的開口:“鈞、鈞座,屬下們能做的都已經做了,姨太太的血也止了,燒也退了,接下來能不能活,單看她這24小時願不願意醒過來了。”
“什麼叫願不願意醒過來?”靳梁辰抬眸,深褐色的眼眸裏泛著火紅光,不待對方回答就燃了起來。
厲吼:“難道說她不願意,就醒不過來了麼?”
誰也沒有見過靳梁辰的雷霆之怒,軍醫險些被這聲嗬斥吼的嚇暈過去。
軍醫腿肚子抖得厲害,膝蓋一軟跪在地上求饒,幾乎哭出來:“鈞座就算是殺了屬下也沒用啊,姨太太的傷勢太重了,身體又虛弱至此,我們盡全力了……”
“滾!”靳梁辰一腳踹在他的心口,再也無法掩飾心中的怒火。
“所有人都給我滾!”
靳梁辰額角青筋暴起,脖頸漲的通紅,怒目圓睜,如同一頭失控的猛獅,想要撕碎周圍的一切。
所有人都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不敢有半分的停留。
靳梁辰走到床邊,看著她緊閉的雙眼,臉上的印記,滿身的傷痕,所有的怒火頓時熄滅,變成絞心的悔恨。
“咦?你是誰?是這家的孩子麼?不要怕,快出來。”
一張小臉,睜著如同黑琉璃一般的眼珠子,掀開地窖的蓋子探了進來。
他卻如同驚弓的鳥兒,跳出來一把將她推到地上,她的手掌紮在碎陶罐上,瞬間血流成柱,疼的輕聲哭了起來。
他回頭看了一眼,便快速的逃走。
一個衛兵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高高舉起:“小兔崽子,竟然敢對大小姐動手!”說著,就要將他摔下。
“等一下。”她從地上爬起來,奶聲奶氣的嗬斥了一聲。
衛兵聽話的將他放下。
秦淞帶著秦如楠站在他的麵前。
秦如楠從腰間抽出一把特質的短刃軍刀指向他:“你竟然敢傷了小瑾,讓我挑了你的腸子,給小瑾泄恨。”
說著秦如楠手中泛著寒光的利刃朝著他的肚子指去。
他想到了慘死的家人和母親,雖然恨不得咬死這些可惡的人,卻無能為力隻能不甘願的閉上眼睛等待死亡。
“住手!”
“父親說過了,兩軍交戰禍不及家屬。”她捂著滴血的手掌,疼的粉嘟嘟的小臉都扭曲了,擋在他的麵前對著秦如楠和秦淞說道。
“可是,他……”
“可是什麼如楠哥哥,他又不是故意的,他不過和我們一般大的孩子,父親放了他吧。”
“我們來晚了一步,這裏遭受洗劫,已經是我們的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