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時代相遇,認識這麼多年,在聶以夏有限的人生裏,肖遙已默認是她的親人。
還記得盛夏的那個下午,聶以夏坐在樹幹上吃冰,放學路過的肖遙和同學一起經過。手上的冰塊被熱化了,滴滴答答的滴了下來。
恰好滴在肖遙的頭上,肖遙抬頭的時候,見身姿纖細的少女光著腳,穿著白色的長裙,晃蕩著雙腳,像一隻高冷的貓。
一眼萬年。
從此他的心再也沒有轉圜過。
她讀書,他就幫著輔導功課,她打工,他就放著英國的夏令營不去,陪著大太陽下發傳單。她在福利院裏住著,他就發動家人給捐款。後來,她就陷入了莫名的傷人案件中。
她入獄了。他等她。
她出獄了,他求婚了。
再後來,一切又都沒了。
現在她說,她覺得自己愛那個男人。
“你愛他?”肖遙輕輕問道。
“恩。”聶以夏的眼眶含著淚,“對不起。肖遙……”
她可以為肖遙去死,但那也不是愛情。
“聶以夏,你瞎了吧。”肖遙哭著,這大約是他說過最重的一句話。聶以夏哭著點頭。最後他還是舍不得看她哭,將她擁在懷裏。
兩人都沉浸在傷感之中,沒有注意到遠處的角落裏閃光幾道異樣的光芒。
肖遙走了之後,聶以夏又在商場逛了一圈,最後挑中一雙五百元的小鞋子帶走,幸虧上次買戒指的錢還剩下一點點。
回到別墅,發現一樓的傭人臉色都很不對。見到她來,都紛紛避開。
聶以夏一臉茫然,隻好問一旁經常送果汁來的女傭:“小悅,怎麼了?”
小悅慌亂的搖了搖頭,正想說點什麼,被後麵的管家打斷:“夫人,先生正在樓上您的房間等您。”
秦墨宸沒去上班?聶以夏滿心疑惑地走了上去。
整個二樓靜悄悄,連跟針落在地上都能聽得到。聶以夏打開房門,秦墨宸正站在窗口,逆著光,聶以夏看不到他的神色。
想到昨夜歡愛,聶以夏仍有些不自然。“你,你看到戒指了?”聶以夏微微紅著臉道。
“啪”的一聲,迎麵飛來幾張銳利的紙片,邊角鋒利,劃破了聶以夏的臉頰。
聶以夏茫然的看著落地的紙片,才發現那不是什麼紙片,分明是照片。
照片上有一對緊緊擁抱著的男女,臉上都是垂淚的表情。聶以夏悚然,照片上的男女正是幾小時前在天台上的她和肖遙。
“你跟蹤我?”聶以夏不敢置信的看著他。
秦墨宸扯著嘴角冷笑:“你未免把自己看的太重了,照片是剛才有人急速遞過來的。”
是誰?是誰會跟蹤她偷拍她?難道她一直處在被人監視當中?
聶以夏的額頭驚出一身冷汗,秦墨宸靠近她,用力的掐住她的下巴。聶以夏覺得下頜都快碎裂了,痛苦的扭曲著眉。
“你,你聽我說……”
“閉嘴!”秦墨宸冷冷地打斷她。他的眼睛微微眯起來,他本來是多情的桃花眼,此刻卻眼神如刀,無比鋒利。
他仔細的打量著聶以夏的臉龐,眼圈是紅的,眼皮是腫的。他不用看照片,也知道她是哭過的。
他修長的手指上還戴著那枚廉價的戒圈,他明明是恨她的,但是看到戒指的那一刻,他內心千頭萬緒湧過。不如,就原諒她。有一瞬間他這麼想過。直到他收到照片,他又為之前自己那片刻的心軟感到不恥。
秦墨宸陰森的看了她一眼,忽然單手又掐住了聶以夏的脖子。
聶以夏一下子就喘不過氣來,整個小臉憋得通紅。求生的本能導致聶以夏伸手抓撓秦墨宸,秦墨宸巋然不動,“為什麼?”
他憤恨地抬起另一隻手,兩手掐住聶以夏的瞬間,他凶狠而悲憤的問道:“為什麼你每次,都要背叛我?!”
有人要挑撥她跟秦墨宸的關係。聶以夏意識到,但是此刻怎麼才能讓他清醒?強烈的窒息感傳來,整個胸腔都在發疼,眼球充血,她感覺自己就要死了。
沒想到下一秒秦墨宸突然鬆了手,聶以夏死而複生,急促的大口呼吸著,還沒反應過來,秦墨宸如同一隻野獸,撕破了她的衣服,深冬的羊絨毛衣在他的盛怒之下不堪一擊。
他半是憤怒半是絕望,粗暴的將她胸前綿軟捏的變形。他又將她翻了個身,從後麵撕下她的內褲,一手扯住她的長發,猛地頂了進去。
聶以夏痛的發抖。
小腹痙攣起來,有鮮血湧了出來。
他們的孩子,沒有出世的孩子。她為孩子買的小鞋子就搭在樓下的沙發上……
“孩子……”
“是你的孩子!”聶以夏拚死喊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