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在發抖、牙齒在發顫,幾秒間,小舒意識到,她失去母親、失去親人、失去依靠了……
小舒喊不出聲音,直直地,她望住母親無神雙眼。母親發紫的臉龐帶著不甘心、帶著疑問……
母親在恨她,是的,她恨小舒不出手救命、恨她隻顧慮自己的恐懼、恨她放任一個男人將她摧殘致死……
男人從酒意中乍然清醒,他懊惱地推推李文青,但任他怎麼努力,床上的女人仍然一動不動,向他宣告死亡。
男人慌忙的報警,不一會兒警察來了,房子被擠的水泄不通。
小舒蜷縮在櫃中,一個黑暗、安靜、充滿死亡氣息的空間裏,她一動也不動,圓圓的雙瞳裏布滿恐懼。
薑誌中衝進來,一眼望上蓋了白布的李文青,伸手拉扯掉覆蓋,他看到了母親狼狽不堪的樣子。
“我不是故意的,是她很High,一直要求我……我也不知道怎麼會變成這樣。”黑臉東北男人在旁邊說道。
凶手的聲音裏滿是後悔,誰會曉得不過是尋歡,怎會弄成這樣?!
“薑先生,我沒騙你吧!這個女人不正經,專靠皮肉賺錢,早晚要出事的。”
三姑湊到薑誌中身邊,早上她才為這個八卦遭到對方冷眼。
“她呀,跟村裏所有男人都有一腿。”六婆也跳出來說話。
“報應呐!全是報應。”
幸災樂禍的奚落聲、看好戲的圍觀人群、凶手的自首,他們的聲浪傳進誌中耳裏,也飄進小舒耳裏。
那種非善意的言論,一圈一圈,將小舒圈綁起,他們說的人是她的母親呀!
小舒恨不得將自己縮到最小,她的容身地隻剩下這小小的衣櫃,帶著淡淡腐朽味的黑色空間。
“閉嘴,全給我安靜,想講話的人全給我滾到外麵去。”
他不是警察,嚴格來講,他也不是李文青的家人,照理說,他無權發言,但他的氣勢就是硬生生壓住在場人土。
他轉頭問黑臉男人。“你為什麼找上她?”
“我來這裏玩,很多人說這裏有個女人,是草原一朵花,長的嫵媚漂亮身段又軟……。”
“你說什麼一朵花?!”誌中大吼,嚇得粗壯男子腳軟。
“不是我說的,是帶我來的皮/條客講的,聽說她的床上功夫了得,放蕩激情的程度,連東莞的小姐都比不上。”他連忙撇清。
她放蕩激情?
這個柔軟可憐的女人,不是清純得像朵小茉莉嗎?
也許不是真的,也是她是被迫的~
對了,小舒!
“小舒,你在哪裏?出來!”他的視線掃向人群。
大家隨著他的視線,也跟著找起小舒。
突地,他看見衣櫃,衝上前打開門,小舒蜷縮著身體就在裏麵。
“造孽呀!那個私生女躲在衣櫃內,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親生母親被人家……被人家那個啦!”
“這個人,自己不要臉,連女兒也拖下水。”
小舒把下巴靠在膝間,細瘦的胳臂環住雙腿,她不要聽這些人說的話,她的媽媽是好媽媽,她辛苦賺錢全為了她,她不是壞女人、不是狐狸精……
這個神一樣的男人走過來,幹燥修長的手指擔起她的小巴,讓她和他對視。